顾家别墅,客厅里。
顾松明一连多日下来几乎都是不吃不喝,每天吃饭顶多吃两口便放下碗筷离开,今天早上直到现在更是颗粒未进,以他的身体状况着实叫人担忧。
叫顾家的下人,在厨房里温了粥做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端过来,顾清韵轻声劝着顾松明,“爸,你多少吃点东西吧,不然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遭不住的。”
顾松明彷如置若罔闻,穿着一身居家服,拄着拐杖坐在沙发里。
顾清韵只好又看向一旁的苏敏,“妈,你劝劝爸吧,他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呢?”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面对她,苏敏脸色更是不好看,“也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从顾家突生变故他们被人控制,而顾清韵却能来去无阻自由出入顾家的时候,顾清韵吃里扒外联合盛斯衍,是盛斯衍在顾家的眼线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人不知道。
苏敏为了这件事跟她闹过,吵过,骂过,而顾松明对她倒是没怒没骂不置一词,甚至也不曾跟她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不过他漠然的态度,跟以往相比起来,显而易见。
苏敏的什么
吵闹责骂顾清韵通通都忍了下来,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顾清韵脸色还是僵了一下。
像被扎了一下,顷刻间耐性几乎都要失去,连那份轻声细语都维持不住,顾清韵骤然站起身,“我不孝?我如果不孝我早就什么都不管,放任你们自生自灭了!我现在还愿意在顾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担心你们有个什么闪失吗!”
苏敏脸色不好,“事到如今,你不用再这么假仁假义尽什么孝顺,你在顾家住了这么多年最后反而跟外人联合,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你进顾家把顾家害成这样!”
顾清韵知道她说什么话,他们都听不进去,可自己的亲妈说得这么决绝,仍旧是令她胸口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以为我如果一开始把斯衍的目的告诉你们,就能改变现在这个事实结果简直是个笑话!”
盛斯衍对顾氏势在必得,方式方法有的是,岂是她一个选择就能扭转得了结果的?他敢把自己的目的告知她,就是笃定了她不会透露给顾家。
或者说,他实则丝毫不担忧她透露出去,她若是敢出卖他,后果她承担不起。
倘若她不是站在了盛斯衍那
边,如今连同一起被困的还有她,他们所有人都成为盛斯衍的阶下囚,对他们所有人又有什么好处?她只是理性判断后,做了一个对她更有利,到了这个地步起码还有她能照拂他们的选择,这种事情很难理解,很难明白吗?
为什么他们就这么冥顽不化呢!
连续遭遇苏敏多日来的怨怼,顾清韵心底时而不免感到些许的委屈。
她义愤填膺的红了眼眶,置气道,“你们根本就什么不懂,根本什么都不明白!通通只会认为我是个白眼狼而已,可我若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我今天都不会站在这里!”
苏敏对她不予理会。
顾松明在这时长叹一声,疲惫道,“算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无论如何,事到如今已是定局,什么都改变不了,再提也没什么意义,你们母女不用再为这件事争执不下,怪不得清韵。”
顾松明一直未曾抱怨顾清韵,但苏敏仍旧很不好想,或者说越是如此,反而越是不好想,毕竟顾清韵是她带进来的亲生女儿。
她看向顾松明的眼神都不由带着愧疚,“有一句话她说的还算对,你这样下去身体会遭不住
,多少都吃点东西吧,你是顾家的顶梁柱,如果你倒下了,顾家可怎么办?”
看着前面的饭菜,顾松明味如爵蜡食不下咽,哪里有什么胃口。
他又望向顾清韵,“只有你是唯一可以离开顾家的人了,这几天,你有见过筝筝,或者知道她什么消息吗?”
顾清韵神色轻微一滞,咬了下唇,“没有,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什么消息。”
顾松明沉叹一声,老脸遍布忧心忡忡的焦虑。
知道他在担心顾时筝的状况,可顾家别墅外面被盛斯衍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别墅里也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活在盛斯衍的监视监听之下,她怎么敢说出实情?
顾清韵犹豫了下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她现在应该很好,斯衍……应该不至于会怎么为难她。”
这些话对于心事重重的顾松明来说,不会被怎么安慰到。
顾清韵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别墅外面传来轿车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随后听见守在别墅门口的白木唤了声,“衍哥。”
客厅里的几人转头,看见很快出现在门口的盛斯衍,而他的目光,也在顷刻间于他们
对视而上。
不到片刻,盛斯衍修长挺拔的身躯站在客厅中。
顾松明脸色沉下来,“把我们关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