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凝滞,僵了僵道,“你怎么知道?”
傅庭谦薄唇微抿。
“陆祁告诉你的?”她骤然想到什么,“我妈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
傅庭谦没有答话。
池念心头顿时有些怄气,忙爬下床,“这家伙,我真是——”
难怪陆祁说什么,只要她来找傅庭谦她就什么都明白了,感情是这家伙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她一直觉得,陆祁素来不会插手太多与他无关的事,她的什么事,他即使清楚,他也心照不宣的不跟别人提及。
所以一开始,她还真没想到,也许是陆祁跟傅庭谦说了什么。
但即使说了什么,是不是说得太多了点?
池念爬下床想出门,傅庭谦却伸手把她拉了回来,“虞姨的事,不是他告诉我的。”
她一呆,回头凝视向他。
傅庭谦面庞紧绷肃穆,“这件事,是在你离开不久后,我就知道了。”
池念震了震,黑白分明的眼珠是说不出来的凝滞,“你怎么可能……”
曾经傅庭谦便觉得虞俏只身回费城事有蹊跷,就曾让林临找人去了费城查了一下,关于虞俏回费城之后做了什么。
但让人去查的时候,距离虞俏
去世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实际上那时徐淑媛早已经把跟她有关的线索踪迹都抹了去,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怀疑到她的证据。
可想而知,那时傅庭谦并没有让人查出什么来。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查出什么,一切的表面过于干净,彷如虞俏的死的的确确就是那么一个天降横祸的意外,反而越是让他怀疑虞俏回的那趟费城不简单。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一直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一个保镖说,就在帝爵他跟池念都出事失去孩子的那晚,有一个身材魁梧西方长相的男人当时跟在池念身边一块出现在帝爵。
听保镖描述,傅庭谦知道那人是西蒙,再有后来池念让西蒙闯到医院带走顾老爷子,便愈发坚定了那人就是西蒙。
本应该在费城的西蒙当时却出现在池念身边,这本身就透着古怪,尤其是西蒙出现后,池念执意决定要来意大利。
种种综合下来的怀疑以及对她的了解,哪怕没有明确的证据,也足够他洞悉所有。
傅庭谦三言两语跟她大致说了一遍,而不曾想过,他竟是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发觉了这
些。
池念心绪难以平复下来。
傅庭谦深深地看着她道,“现在,该轮到你告诉我,你的失眠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他的询问,胸口更是凝滞,她手指暗暗攥紧了衣角,别开了目光,涩然扯唇道,“这件事,不重要了。”
傅庭谦压低嗓音,“回答我。”
怎么回答……
没有人知道,她的失眠症是在他们那个孩子失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了。
而这种事实说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会让他难过。
如此疮痍处处透着伤痛的他们,没有必要再徒填更多的难过了。
“一个失眠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池念手指松开了紧攥的衣角,朝他轻描淡写的笑着弯唇,“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什么时候犯的我也不太记得了,所以你也别问了,想多了,头很疼。”
他面庞肃穆的欲要说什么。
池念打了个哈欠,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我来了这里这么久,现在应该很晚了。”
傅庭谦瞥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还行,不算早也不算特别晚。”
但也是该休息的时间了。
他回望她的面孔,“困了?”
“嗯,有一些
,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比较容易犯困。”
其实不困,只是不想再让他深究她的事情下去。
池念正想说要不然今天她先回去,明天他们再联系,傅庭谦却在深深注视她须臾后,接着是又一次把她打横抱起,将她再次放在床上。
一头乌黑的发平铺在枕头上,池念看着他。
傅庭谦俯身亲了亲她,也不揭穿什么,提唇道,“那好好躺着,休息。”
这意思是让她今晚留在这里?
“这……”
“不是喝了酒么,难不成,你还想继续酒驾回去?”
虽然他可以送她回去,不过——
傅庭谦低浅笑道,“再者,你都送上门来了,我岂有再让你这么轻轻松松离开的道理。”
池念不禁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道,“那要怎么样,才不算轻轻松松?”
“这是一个好问题。”傅庭谦俯身在她面前,兴味的笑了,“我也还没怎么想清楚具体应该怎么做,不如,你给我一个意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