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里的云城,星光璀璨,月色皎洁。
傅庭谦忙完,推开主卧的门,见到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浴室的门也是打开的,不见池念的人影。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点池念不可能出门,而她也没说她出门。
正当他想拿出手机,阳台那边忽而传来动静。
提示般的敲了敲玻璃门,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傅庭谦,我在这儿。”
他循着声音看去。
卧室外的阳台上没有开灯,皆有屋内的光线以及皎洁的银色月光,果真看见窗帘帷幕后,有一抹女人的身影。
池念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一套米白色的睡衣,吹干过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她肩头,她悠闲适从的坐在藤椅中,洋洋洒洒的月光照射在她身上,将她白皙如雪的肌肤衬托得愈发雪白剔透。
傅庭谦走过来时,顺便将一件针织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在坐在这外面。”
池念轻淡勾唇道,“今晚月色好,赏赏月。”
“是么。”傅庭谦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星光遍布的夜空,高高的天际上挂着一轮圆月,“确实还不错。”
这样的星光月色,即使
没看天气预报也能知晓,明天必定晴空万里,阳光正好。
池念渐渐收回视线,落在跟前男人身上。
他身形桀骜挺拔,矜贵卓越不凡。
她坐着,他站着。
以她这个角度去看,他彷如一尊高高早上触不可及的神祇,五官线条轮廓分明,英气勃发而深邃落拓。
傅庭谦敛回眼眸流转向她时,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那副怔然失神的模样,恰好被他尽收眼底。
他抬起手,弯曲的食指刮了下她鼻尖,“在想什么。”
池念后知后觉的回神,弯了弯唇,“没。”
“池念。”
从宁城回来后,她多数时间都在独自一人发呆,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这么久,心里若是没事她不会这样。
傅庭谦深深看她,“有心事就跟我说,嗯?”
心事……
估计真的是心事吧。
池念惆叹一声,“可能是去宁城看到陆祁的状况,心里比较感慨。”
虽然那些事跟他们无关痛痒,没有牵扯,可看个电视看个电影看个书,心情都难免会被剧情所牵动影响,又何况这是发生在他们身边人的事。
近来在陆祁身上发生的事,实在叫人唏嘘。
尤其是他们离开
宁城之前,去了一趟警局见了一面楚安安——
傅庭谦在她身旁坐下来,黑眸深邃难辨,“就只是这些?”
池念眼底深处略有暗淡,“也不止。”
还有宋微若对她说的那些模棱两可,但实际上已经有模糊而大概的轮廓在她脑海中悄然滋生,扰乱了她整个脑海的思绪。
“傅庭谦。”池念黑白分明的眼珠里跳跃着忧虑,抿了下唇道,“我有点害怕。”
害怕么。
池念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的捏紧,垂眸低暗的微蹙眉梢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常常感到不安。”
总觉得好像即将要有什么未知的,不可预料不可控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毫无根据,无端而来的感觉……又或者是一种直觉。
她最近睡觉做梦,经常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虽然醒过来都不太记得梦里具体是什么内容,可那种心惊胆战的感受,直到醒过来还久久徘徊在她胸口,余韵不散。
池念转头望着他,“你说是不是真的因为怀孕的关系,女人特别容易胡思乱想?”
明明还有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婚礼的一切准备都很妥善完美,
她怎么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这种错觉?
越想,池念愈发觉得自己简直胡思乱想的厉害,净在忧虑过度杞人忧天。
她又勉强扯唇笑了下,“算了,可能真是因为怀孕才这样,你别理我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傅庭谦深邃的眼眸瞬息变换着,“池念,别想太多。”
实际上,那种不安感不止她有,他也是。
但她已经如此不安了,傅庭谦并不想再给她徒增更多的惶惶不宁。
拿过她的手,放在他温热宽大的掌心里,傅庭谦立体的面庞萦绕着温浅而令人心安的笑弧,“不论发生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在么,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压到你。”
他无疑是相当可靠的存在。
只要有他,别说她的忧虑根本是莫须有的,即便真有什么事发生,池念清楚他必定是永远站在她身边,替她顶起那片天,帮她挡下所有的风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