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更何况,她有自信自己的技艺足以与这把琵琶相辅相成,奏出华章。
她双手虔诚接过,琵琶沉甸甸地被她抱在怀中,她把着琴头,开始调弦。
如嫩姜一般指尖微红的素手,轻轻拨弦,这琵琶不止工艺绝伦,音色更是绝佳。
待调好音准,她方才吐出一口浊气,对国公夫人道:“不知夫人想听哪首曲子?”
国公夫人见她没有怯场,十分满意,不由带了笑道:“那首《秋杀》,整曲不断。”
陆鸣雪扬唇一笑,神采飞扬,和刚刚端庄谨慎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并未回话作答,而是直接五指抡转,铮铮琴音肃杀而起,却丝毫不刺耳。
只震得仆妇们颇有些瑟缩。
待半曲奏完,秋色之柔慢慢自乐声中沁润而出,熨帖了刚刚被金戈之声震颤的肝胆。
仆妇们刚放松不久,那琵琶声却是越发悲戚,似哭似诉,这下不止肝胆,一颗心也悬起来,不由令人想到些英雄末路、红颜枯骨之类的悲情故事,惹人动容。
再看国公夫人,清亮的眼泪自浑浊的眼睛中滚落,她早已呆住,像是进入梦境,眼前所见,耳边所闻,鼻间所嗅全然是另一幅场景了。
陆鸣雪许久未弹,一曲《秋杀》弹到一半,十指破了三指,她却浑然未觉,闭着眼全然沉浸在琵琶声中。
一直到最后抡指结束,余音绕梁,久久不息。
陆鸣雪睁开眼睛,回到眼前,方才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
她慌忙拿衣袖擦去琵琶弦上的血渍,正要抬头找嬷嬷拿润脂过来,却看见国公夫人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