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投到隐狐身上,正好和他看向她的视线重合。
“怎么了前辈?”隐狐问。
她摇摇头,带着他朝14区港口的集装箱深处走去。
昨夜的打斗中她受伤,黑袍人也没讨到好处,手臂、胸口都有她留下的贯穿伤,除非去伊甸的医院,否则再怎么都会留下疤痕。但能进入伊甸的人怎么可能会来黑洞,所以只需看看有无伤疤,就能判断隐狐是否是黑袍人。
但关键的问题是怎样把他衣服扒下来还能不被当作变态,如果叛徒是他最好,直接开杀不用解释,但万一不是他,她要面临的就有很多——她不希望今天过后她的名字与性.骚扰犯挂钩。
景昭雾很怀疑隐狐,黑袍人的身型和他类似,两人的疯感也如出一辙,教廷成员都给人这种神叨叨癫兮兮的感觉,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隐狐很适合教廷。
怕被隐狐察觉出不对,她没再回头看他,只在心里演练怎样才能更好地试探他。
港口腥咸的海风吹来,深秋的傍晚温度很低,景昭雾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创面太大、失血过多,冷风袭来时脆弱的新生神经还是阵阵刺痛。
失血过多?
脑子里灵光一闪,景昭雾想起黑袍人受伤时血液里流淌的暗金色,当时她还怀疑他是不是接受了教廷的某种改造。
——如果能让隐狐受伤,那她或许能判断他是不是昨晚的那人。
有了猜测就要大胆验证,但怎样让隐狐受伤呢?
去往末端集装箱的路上,景昭雾陷入深思。
考虑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隐狐紧跟她的步伐,也在她身后站定。
“前面有情况吗前辈?”
景昭雾没回答 ,她抓住他的手,拿出匕首迅速划了一个口子。
殷红的血液从隐狐掌心汩汩流出。
为了防止他反应过来逃脱,景昭雾动作很快,手上施加的力气也很足。
但隐狐好像也完全没想要反抗,他非常顺从地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抓住,乖巧地看她割破他的掌心。
红色的、毫无杂质的血液一下子把隐狐的嫌疑洗掉大半,景昭雾反而更加觉得棘手——这下尴尬了。
“怎么了前辈?”
隐狐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景昭雾,“你是要我的血有用吗?”
说着,他用力把手送往刀刃更深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不过取血的最好位置不是这里哦前辈,你要划破动脉才行。”
眼看他说着就要划破自己手腕上的动脉,景昭雾眼疾手快地撤走匕首。
她也没解释自己这番行为的原因,掩饰尴尬般拿出手帕擦拭匕首。
“前辈好狠心哦,都不帮我包扎一下吗?”
隐狐把手心摊开给景昭雾看,“一直流血手好痛哦,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任务呀。”
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景昭雾把擦完匕首的手帕扔给他,“把血擦干净,别影响一会儿的行动。”
被割破的是左手,隐狐又刚好是左撇子,他笨拙地用右手包扎,皮开肉绽的伤口被折腾得涌出更多血液。
景昭雾站在原地看他笨手笨脚地操作半天都没包扎好,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连伤口包扎都不会,怎么当组织成员?”
她不耐烦地接手,动作迅速地给他捆扎止血,绑了个赏心悦目的结实绳结。
真是麻烦啊……
但是算了,谁让她理亏呢?
景昭雾本想就此作罢,但看到隐狐对着手帕摸来摸去新奇得不行的样子,她咬咬牙,一个冲动的想法涌上心头。
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她不如趁这个机会查一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伤疤?
说干就干,她直接上手,动作迅速地撕开隐狐的衬衫——白皙干净的肩头没有任何伤口,轮廓分明的腹肌沿着线条隐入裤腰,饱满紧实的胸膛也没有任何疤痕。
景昭雾沉默了。
她把他的衣服合拢,收回自己的手,退开一大步和他保持距离。
不应该啊!难道真的不是隐狐?
但看其他几个人的气质也不像是教廷的垃圾啊?难道真是她直觉出错了?
景昭雾默默退后,心想完蛋。
可能明天——不,也许就是今晚,她的专业名声要毁于一旦了……
虽然昨晚她决心重振名号,但没想要这种重振法啊!
好在隐狐真不是正常人。
他全程很淡然,事后的反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不慌乱,也不着急扣上衬衫扣子,而是慢条斯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肌,然后笑嘻嘻地抬头望向景昭雾。
“前辈……”
他一开口,景昭雾就想捂着耳朵跑走。
但是她不能,她不能!
她是前辈,还是上司,哪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