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少都与大灾纪年有关,每一位都是祸乱三界的恐怖存在。”
“但也不必过分忧心,阴天子被邪主所杀,罗刹魅一百年前也被……一位神将推入雷劫火池,灰飞烟灭,不提也罢。”
“而血荒侯被封印在大荒落里,与吾等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去招惹它,也没什么大碍。”
停顿了一下,御丞沉下语气道:“重点是邪主,长生帝和阎琊王,这三位也许能直接毁天灭地。”
听到这里,元恕的心也不由地往上一提。
御丞道:“你还记得吗?这世上本没有幽冥界,六千年前人鬼混居,入夜后,人是不能出门的,因为夜晚是鬼的天下,是那只眼睛的主人以无边鬼力,开辟了容纳万鬼的幽冥界——祂就是邪主。”
元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位邪主开辟幽冥界,容纳在人间游荡的恶鬼幽魂,岂不是好事一桩?
御丞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道:“邪主开辟冥土可不是为了造福人间,目前有两种说法,一是邪主想以冥土为媒介,吞噬天道,成为三界唯一的主宰;二则说冥土不灭,邪主终有一天会重新降临。”
元恕悚然一惊,想起乌璃郡城那场险些完成的血祭,深刻反思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非也,你被封印太久记忆有缺,这会严重影响你的判断。”御丞摇了摇头,接着道:“吾过去也这两种说法只是谬论,毕竟邪主六千年前便陨落于南海,但此次飞夜叉召唤出那只眼睛,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而且,撑天献地的女希大神神游太虚前,曾留下预言,说万年后天地会有一场大劫,是为‘万劫’,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啊这……啊这……”元恕听得心里直打鼓,暗骂颠婆婆写的什么破书,好好谈情说爱不行吗?非得整什么大劫不大劫的。
御丞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道:“再说长生帝,长生帝常年隐居在冥土深处的逢春城里,偶尔在人间现灵也是虚影,白纱覆身,不见真容,也从没听说过或见过祂和谁动过手、斗过法……但能将阎琊王收入麾下,其实力可想而知……而且长生帝和阎琊王,这一对君臣甚是奇怪。”
元恕惴惴地追问:“哪里奇怪了?”
御丞皱起眉头,似是十分纠结,道:“不提也罢。”
“……”元恕好奇得挠心挠肺,她姿势都摆好了,结果就这?!
“总之,阎琊王五千年如一日地效忠于长生帝,当然最近这几百年,长生帝与阎君都避世不出,便有传言说阎君谋逆,暗害长生帝,夺权篡位,自己也身受重伤。”御丞笑了笑,“霹雳他们私底下总是骂,阎君是长生帝脚边除了幽冥犬以外的另一条恶犬,人间何处有灾,阎君就会奉长生帝的旨意出现救苦救难,脚下步步生花,别的不说,此情此景,的确动人。”
“不过,阎君足下开出的花,名为‘弑魂花’,冥界皆是死地腐土,开出的花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不见血,弑魂夺性命。”
“!!!”元恕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听御丞的意思,就是说她在白石郎鬼蜮里遇到的不是九幽长生大帝,而是阎琊王!
还好还好……不对,还好个屁!土匪里面的大当家和二把手有区别吗?都是土匪!!!
她的袖子里,还放着祂送的一朵花,本来丢了的,后来想想又捡了回来。
真是要了老命了!
元恕沉默半晌,问道:“祂叫什么名字呢?”
御丞摇头:“不知道。”
元恕:“???”
在万丈红尘之中,人们闲来无事便只好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话家常也好,侃大山也罢,反正天神仙家的传说自古都是凡人口中最常见的谈资。
神鬼同源,皆由人造。
无论是神是鬼,都得先是人,都得先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这便有了根底,有了根底便能查到对方的身份,可这位阎君仿佛无父无母,是个天生地养的厉鬼。
于是,便有人传祂非人非神非鬼,实则是煞气化形,本性残忍嗜杀;也有人传祂曾是天潢贵胄,一朝夕遇难,沦落为鬼;更有甚者传阎君其实是个被爱人抛弃了的可怜虫,魂魄因执念不散,入了幽冥界……总之,众说纷纭,没个准话。
而祂第一次进入世人的视野,就给众生留下了无法言喻的恐怖阴影——恶鬼吞日月,阎魔驭黑天。
那是五千年年前,阎君单枪匹马打上大皇天,六部诸神,英雄辈出,却无一是祂的对手,眼睁睁看着祂长驱直入,眼睁睁看着祂把雷部第一任主神钉死在南天门之上,最后还是天帝出手,将其逼退。
可以说雷部从六千年前的大皇天第一部,沦落至如今凄惨的地步,阎君功不可没。
祂第二次进入世人的视野,也是在五千年前,祂找上了当时占据幽冥界最大地盘的恶鬼,一招杀之,一战成名,在冥土起了一座比仙宫金阙更繁华,比世外净土更祥和的逢春城。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