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姓张,你喊我张婆婆就行。”
周晚风迈着步子,不慌不忙靠近,“张婆婆啊,我有件事想问清楚,你说我算是客人?还是亲戚啊?”
张婆婆嘴角抿紧,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晚风继续倾身靠近,直直凑到张婆婆脸前,细纹,老年斑尽在眼里,就连瞳仁里血丝都能看到。
张婆婆保持气势并没后退,吸着一口气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小脸,“两个都算。”{
“算客人,您的待客之道欠缺些,还得学啊。我爸是这家女婿,是亲戚,那我也该从这里续。是亲戚的话,麻烦您老别板着冷脸啊。我也没住到您家里去,您这皱眉寒脸,我以为在您家里头呢。”
说完,周晚风笑着退后一大步,“对不起啊张婆婆,农村乡下来的说话粗直,我呢怕搞不清楚自己身份惹人笑话。回头我问问我爸,问清楚我也告诉您一声,估计您也心底犯嘀咕。”
张婆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人当面阴阳,咬紧后槽牙应道:“好的,问清楚告诉我一声。”说完提起裙角哒哒哒下楼去。
人走,周晚风关门站在窗前,微风拂面,高处俯瞰,心情恣意舒畅,新人生不该在意这些小事。
*
张婆婆气的呼呼下楼,后脚拖鞋走进老太太的棋室里,规规矩矩跪坐一旁,脸上怒去没下,喘息不均,略委屈喊了声老太太。
榻榻米上放着一张棋桌,老太太闻声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看自己棋盘,棋子交错,黑白各占优势。
老太太杨艺君,今年六十四岁,穿着一身素色的宽松裙袍,脸上仅有少许细纹,皮肤光洁饱满看着根本不像六十岁的人。
名门大家出身,生有独生女云岚,一辈子没吃过苦。
此刻,背直,肩平坐姿端正,食指和中指轻扣棋子,轻声问了句,“那孩子什么样啊。”
张婆婆呼吸刚平复下来,“您没亲眼看到,粗鄙,没教养,说话没大没小......”
“没问你这个。从小没妈,又被一个执拗蛮横奶奶养大,我能猜到什么样。我问的是她长什么样啊,个头身量,眉眼五官有咱们靖雅好看吗?”杨艺君问完自个倒是先笑了声,“女随父,她要是长得像她爸,估计不会丑。”
张婆婆撇撇嘴,有心偏低两句,可想到周晚风那张脸,恼着火也得说声还行,“确实长的入眼,可和靖雅小姐比她不够格。腹有诗书气自华,就这一点差了远了。不是我说,那孩子一看就是乡下农村没怎么好好念过书的。估计英语都没学过,咱们靖雅小姐都可以用英语做演讲呢,没得比。”
“长得像父亲,她和小宝是不是有些相似?”杨艺君轻声嘀咕一声,似有几分遗憾。
张婆婆低头沉默,算是应了。
“她奶奶去世那会,云岚还给我说,那孩子会留在老家由堂叔堂伯照顾,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云海市了?”杨艺君眼眸微挑,“她随身带了什么?”
“一个学生书包,看着没装多少东西。”
杨艺君呢喃一句,微微叹息,“的确有些可怜,不过留这也确实麻烦事。”
张婆婆只进心里清楚最后一句。
*
西边晚霞散尽,天色渐黑。
周晚风身体还是太虚了,躺床上睡了一会,人被冻醒了,窗户没关。
起身外面天都黑了,阁楼上也没个钟表,不知道几点。
说是晚饭会有人来喊,人呢?
连着阁楼还有一处楼梯,周晚风自己顺着就下去了,三楼昏黄墙灯能看清摆设,大客厅陈设,几分童趣应该是女主和她同父异母弟弟的楼层。
下到二楼,这一看就是周志儒夫妻俩住的,华丽吊灯,天鹅绒家具,镶金框的全家福画像。
周晚风站在巨大的全家福下面看了许久,忍不住嗤笑一声。
找了一圈没看到钟表,房间门都是关着黑漆漆的,唯独最里头那间透着光。
张婆子说她那后妈带孩子去国外度假,这会那房里人只能是周志儒。
正好,她有事要说。
门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是一间书房,周志儒还是白天见到那身装扮,估计也是刚回到家,没来及换。
人拿着文件正在认真看。
周晚风站门口抬手扣门,咚咚咚两声。见里面人望过来,径自推门直奔目的地。
站在挂钟跟前,手指着走针,“我说张婆婆待客不周,她还不服气,快九点饭都没吃上。”
周晚风顺势坐旁边沙发上,“您打的如意算盘我知道,在云海市没人欢迎我。尤其这座房子里人,可能更不待见我。”
周志儒没理会,低头继续看文件,“说完就走,这家里规矩错过饭点剩饭都没有,想吃饭明天一早起来。”
“您给这家人说我要留下的事了吗?最好说一下,我东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