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呵,”他冷笑一声,“皇后现在可比今早识趣多了,是为了他么?”
言罢,他复攥着她手腕,将她带进殿内。
他?莫非,这便是她婚后另寻的“奸夫”?
明素簌被自己的念头惊了一惊,她对太子确实无甚男女之情,可婚后,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吧?
殿内阴沉似一潭死水,不远处隐有人呼吸之声。
步伐轻移,她似乎被新帝带至那人面前。
随后,他手一用劲,将她拉至身旁,紧紧挨着自己。
新帝嗤笑一声,不是对她,而是对他们面前那人。
他冷漠语气中隐有嘲意:“明日,你便要被赶出宗人府,去守皇陵了。今日朕闲来无事,特意与皇后一同,来送你一程。”
宗人府、守皇陵?明素簌忽觉不对。
她还未细细深思,那人便开口回应新帝,气息虚弱,含着一丝怨毒:“早知今日,孤当年便要除掉你,以绝后患!”
这声音如平地惊雷,震了明素簌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太子楚衡的声音!
她本以为,新帝与楚衡嗓音略有不同,只是年岁已久的缘故。未曾想,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人!
那么,她身旁这位天子,究竟是何人?
明素簌毛骨悚然,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可还是生出一手冷汗。
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却像失控的鼓点,在胸膛内疯狂敲击,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这脆弱的牢笼。
新帝握着她手,自然察觉她手上冰凉生汗。但他不知晓,她真正害怕的是何事。
他冷哼一声,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让她回过神来。
随后,凑近她低喃:“皇后可有话欲对此庶人言?”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恨不得甩开他手,离这一切远远的。但他牢牢攥紧她,令她动不了分毫。
“你这个乱臣贼子,离素簌远点!”楚衡忍无可忍,怒吼道。
新帝闻言,上前一步。只听“咚”的一声撞击声,随后是一声沉闷痛呼。似乎,他踹了太子一脚。
随后,新帝语中不屑:“她是朕的皇后,朕想如何都行,轮得到你一介庶人指摘?”
言毕,他接着向身后宦官吩咐:“庶太子恶性不改,竟敢惊扰皇后,罪加一等,今日便送他去皇陵,终身不得出。”
新帝已察觉明素簌极其不对劲,便欲离去,之后再询问她。
“喏。”他身后的宦官应承着,语气恭敬,对面前一幕仿若未觉,“摆驾回宫!”
明素簌被拉着离开,一路静默。
她身后隐约可闻太子被堵嘴的呜咽之声。
她上了步舆,与新帝并坐,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却毫无旖旎心思。
她心中思绪翻滚,乱成一团。
乱臣贼子。
楚衡方才这般说着。
他是谁?是朝堂上哪位野心勃勃的臣子,竟能废黜太子,巧取豪夺帝位。
她已不愿深想,自己如今为何被困深宫,做杀父仇人的禁脔。
实在可笑,她与这个乱臣贼子,恐怕才是孽缘。
回首过去一月,她忙前忙后,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明家之祸,乃至整个王朝之祸,仍潜伏于冰山之下,终有一日,会浮出水面,覆灭掉所有人。
明素簌深呼吸,劝慰自己,梦境未完,她还有时间打探更多。
她得和这位篡权夺位的野心家周旋。
明素簌收敛神色,缓和气氛道:“陛下,臣妾方才失态了。”
“别以为朕不知你在想什么,”他低沉嗓音近在耳畔,“此事已了,还望皇后如方才所言,日后安安分分地母仪天下便好,再勿心怀妄念。”
此言自大专横,着实有些忍不了。明素簌默了片刻,咽下这口气。
她挤出一丝笑容:“臣妾已将陛下此言铭记在心,定不负陛下期待。”
梦里暂时虚以委蛇,她忍了。待她探出他身份,梦醒后定要他好看!
新帝没出声,但周身放松许多,不似方才那般古怪、凝滞。
明素簌见氛围缓和,对方心情尚可,便试探道:“臣妾这些年蒙受圣恩,实乃三生有幸,陛下觉得,这天赐良缘是自何时降于臣妾头上?”
她先旁侧敲击,探探他们是何时相识,万一她记忆里有这个人呢?
新帝沉吟片刻,似在回忆:“皇后应当记得,五年前,你救朕一命。应是自那时,便……”
他又顿住,不再言语。
明素簌很是困惑,她救过人?还是男子?
搜刮自己十几年的回忆,明素簌确认并无此事。
那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了——现实里她与此人尚不相识。
一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