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嗓音沙哑,一不小心用了力气,惹得身下少女惊呼。
原本冷白的肌肤染上绯色,严煊眸色沉沉,内心涌出一种把人的肌肤弄出痕迹的想法,等待着少女的回答。“臣妾知道了。“刘代元极力忍着害怕,肩膀却忍不住的抽动,“陛下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待在陛下身边,绝对不会跑的。”
听到这话,严煊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又像个正常人一般坐直了身子。
刘代元缓了好久,才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愣神,严煊此举,跟那些欺负自己的世家女又有什么区别?又仔细一想,刘代元觉得严煊惩治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她看的话本子里写到过,厌恶一个人到了极点,不会让其他人欺负自己所厌恶的人,因为自己厌恶的人,只能自己欺负。
“人来了。“严煊心情很好,伸出手亲密的搂住了少女的肩膀,“看,那是谁?”
又是那熟悉的香气,此刻却因为恐惧而让自己清醒了些,刘代元往不远处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崔承?“刘代元下意识说出口,随后捂住嘴巴。“是啊,是他。"严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压迫感极强,“你认识他吗?”
“朕听闻,你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好,在你及笄那年,两家甚至还为你们两个定下了亲事。”严煊冷笑,“门当户对,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听着严煊的话,刘代元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不敢开囗。
原以为严煊厌恶刘家,这才欺负她,可现在看来,是厌恶崔家,所以带着厌恶曾经更崔承定下过婚约的自己?可刚刚严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刘代元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无奈崔承却要死不死的开口,“阿元?”在黑牢里受了酷刑的他眸色猩红,自己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自己的未婚妻坐在新帝的身侧,粉嫩的衣裙和那如同桃花的容颜,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可自己身为她的未婚夫,却从未采下这一朵娇嫩和美好,如今却因为她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程南灵被送到城郊寺庙出家的那日,他便在崔府中被严煊的黑甲卫带进了宫。
严煊是皇帝,自然能查出这件事不仅仅是程南灵一个人策划的。
即使自己再小心,每次通信后都将信件烧毁,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还是被查到了。
身上的疼痛麻木着自己,牢房内的侍卫对自己不管不顾,崔承心中恨极了刘代元。
终于,在一个夜晚,严煊来了黑牢。
“纵使她喜欢你,可你终究是无法得到她。”严煊眸中满是厌恶,但崔承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窥到了些什么。
纵然这次严煊放过了自己,自己这个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崔承唇角扬着病态的笑,回答道,“是啊,她喜欢我。”
“严煊,原来你也清楚,她喜欢的是我。”即使是早就知悉的事实,可从崔承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满满的挑衅。
“若不是珠珠失忆了,你觉得她会愿意待在你的身边吗?”
“当年她接近你,也不过是因为生了云娘的气,对了,你许是不知道珠珠是阿元的小字吧,你不过是她的玩物,想来不止你一个,自然是不会对你多么上心的。”崔承的语气里满是挑衅,他斗不过严煊,便想尽办法想看到他失去理智的模样。
为何刘代元会喜欢这样一个卑贱的人,崔承只是想想便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自己出身尊贵,容貌和身份哪里比不上这个身份卑贱的养子?
他抬眸望去。
从自家父亲口中得知,这位新帝斗过了嫡出的前太子,行事手段极其狠厉,这才坐上了这个位置。黑牢内的灯光昏暗,严煊侧脸冷峻,面上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眸子里掺杂着不屑,似是从未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崔承神色僵硬,“严煊,阿元喜欢的是我,你听见了吗?”
“你趁着她失忆将她囚禁在你的身侧,她只会更加厌恶你!”
可无论自己说什么,严煊的神情始终高冷,打量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崔承的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过去他厌恶严煊此人矫揉造作,故意弄伤了自己,惹得刘代元来寻自己麻烦,现在才知道,原来严煊此人并不是他想的那般将刘代元看的这般重要。
“你将她看成一个工具?"崔承恶劣的笑,“谁又不是呢,可这个工具爱我,却不爱你。”
下一瞬,尖锐的匕首刺进胸膛,崔承疼的不能开口。“原来,你还是在乎她的。“口中喷出鲜血,崔承笑着喃喃,“你这样的人,竞也会有弱点。”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崔承颤抖着身子,“你知道阿元为何要逃吗?”
严煊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崔承毫不畏惧的盯着人的眸子,一字一句,“因为她厌恶你。”
“她厌恶你到了极点,甚至不愿听到城中之人称呼你的名字,所以她才逃出城,想要去找我,同我成亲,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