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上头本是有个嫡兄的,可他嫡兄在七岁那年跌入湖中,醒来后便宛若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傻傻,崔夫人这才把心思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下头那几个弟弟皆是庶出,更不害怕他们凌驾在自己的头上。
他很快将崔夫人的话抛之脑后,心中想的全是那日的事情。
若是放在过去,自己娇俏可人的未婚妻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这种事情的。
可是那日,少女毫不犹豫的神情映入眸底,崔承此刻却不得向着母亲的方向倾斜。
难不成,当真如同母亲所说,刘代元为了刘家的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转而投入新帝的怀抱?
那么新帝知道这件事吗?
崔承不由得后怕了起来,刘代元这般做,到底有没有新帝的授意?
他这几日身子虚弱,不曾出门,连带着崔夫人害怕他做出更荒唐的事情,甚至连平日里跟着他入宫的小厮都调离了他的院子。
自己如今的职位说大不大,可毕竟是新帝授意,崔承知道自己就算是断了一条腿也得入宫了。
“世子,您可算出院子了。”跟在崔承身侧的小厮泪一把,见四周无人,悄悄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低声道,“这是前几日,宫中的那位程小姐差人送来的,奴不敢动,一直留着。”
崔承眉头微皱,将信当着人的面打开,下一瞬,他的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崔府的府邸华丽且雄伟,处处体现着世家的门第高贵。
崔承刚走过拐角,便听到自家父亲冷冷的声音。
“新帝打压世家,偏偏你儿子还是个不死心的!”
“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咱们崔家可曾受到过先帝在位时的半分优待?”
“反倒是刘家,陛下有意让刘翊麟南下剿匪,若是事成,再加上刘家的女儿还在宫中做贵妃,我们崔家真的要败落了。”
崔承脚步顿住,表情犹豫,最后还是回了院子,将袖子中的信烧了个干净。
随后,他提笔写信,命人务必送到程南灵手中。
既然刘代元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定也不会让她好过。
*
皇宫。
“刘小将军不日南下,李御史却做出这种事情。”严煊表情很冷,眼底冒着寒气,让下方地臣子不敢抬头,“李御史究竟意欲何为?”
他刚刚登基,便已经有人坐不住想要他的命,他在世家中选择了过去的中立派刘家,这就已经足够让背后之人难以忍耐,开始对刘家出手了。
“刘小将军坠马,至今还在府内昏迷不醒,李御史究竟安的什么心?”一些大臣附和。
一众大臣开始站在刘家这边,让朝堂上的崔派脸色很难看,崔道原本以为新帝会看在李御史曾经救驾的面子上饶人一次,却未曾想新帝半分脸面都未曾留。
“刘小将军英勇善战,伤腿之后定是多日不可下地。”严煊玩味的笑笑,眸底沉沉,“既然是李御史教子无方,那便让李御史也不能下地。”
此话一出,朝堂内众人自然都默不作声。
不让人下地有很多种方法,可瞧着陛下的意思,不就是要断了李御史的腿吗?
下了早朝之后,刘鸣秦被叫住去了养心殿。
“朕已经吩咐下去,让太医去刘府为刘将军医治。”
刘鸣秦恭敬,“陛下关心犬子,臣不胜感激。”
两人又谈论了些国事,刘鸣秦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不知贵妃娘娘在宫中——”
严煊神色松动了些,身旁太监见状,开口道,“刘大人,陛下今日将您唤来所为国事,至于贵妃娘娘的事——”
刘鸣秦说,“是臣鲁莽了。”
可他瞧着陛下的神色并无不妥,想来自己的女儿在宫中也,没有受委屈,心里这才放心下来。
送走了人,严煊将递上来的折子处理好后,不动声色的从袖口中拿出一对珍珠耳环,用指腹细细的抚摸着。
又想到了什么,他神色冷峻下来,将东西收起来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往藏书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