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哑然,思绪回到前几日那个略有些闷热的夜晚。
塌上的少女唇色红润,带着些水光,看向自己的眸子潋滟,也是如同今日这般委屈的看着自己,只不过今日,她没有唤自己六郎。
“那你是如何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严煊倒想看看人还能演多久。
“我也觉得奇怪。”刘代元奇怪的摸摸嘴唇,随后不自觉的舔了一下,“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全身仿佛紧绷了起来,蓄势待发一般,严煊的嗓音不自觉低沉了些,“怎么可能是突然有的呢?”
察觉到身侧的男人没有再质问自己,刘代元稍稍往那边靠了一下,认真道,“我也在想呢,真是好生奇怪。”
“想出来了吗?”过去少女生病之时,她是能将生病时两人的对话记起来的,因此严煊是存了些逗弄的心思。
“不会是被蚊虫叮咬的吧。”刘代元撇撇嘴,“可是蚊虫会咬得这么红吗,还有点疼。”
两人的距离不自觉的被拉近,熟悉的甜腻香气溢入鼻尖,仿佛要将自己包裹起来,严煊冷着脸起身,刘代元还在原地思考。
将放在一侧的罐子放在少女身侧,严煊嗓音淡淡,“蜜饯。”
刘代元的思绪被拉回,惊喜道,“给我的吗?”
“你是不是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了?”刘代元抱着罐子往人身边凑,“是不是是不是?”
严煊第一次觉得少女吵得很,“一身的药味。”
日光炽热,藏书阁闷热了些,刘代元觉得自己的身上不但混着药味,甚至还沾染了眼前人身上的清冷的淡香。
“还是你对我好。”今日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宫女裙装,比起之前的粉色显得素雅了些,更衬得她小脸精致极了。
比谁都清楚少女更为喜欢粉色,严煊哼笑,“怎的不穿粉色了?”
刘代元低下头,身上的青色裙装比之前那身粉色的要大了些,没有那么紧身,也不会让自己的身材太过显露。
“那身衣裳太小了。”刘代元随意,“这是我花银子做的新衣裳。”
“对了,你刚刚——”刘代元小心翼翼,“可有看到那人的容貌?”
“没有,我对你的事情并不关心,你想跟谁见面就跟谁见面。”
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两人要是再见面,他必定会将人——
严煊起身,却被身侧的人拽住了袖子。
“你刚刚也看到了,”刘代元抿唇,“那个男子纠缠我。”
“在这宫里,我只认识你,若是他再纠缠我,你可不可以帮我?”
原本起身的那人定定看着刘代元,刘代元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紧张,好在最后自己得到了回应。
“那便看你如何做了。”
得到了半是肯定的回答,刘代元开心道,“你这次可不许反悔了。”
离开的路上,刘代元心情好乐些,哼唱着一首曲子,等到了春芳殿,却让青烟一愣。
小姐何时学了唱曲?“青烟拿着纱扇替人扇风,“竟是也学会背着奴婢了。”
“我之前没有学过吗?”刘代元把借来的书放在桌上。
可她确实顺口便能唱出来,就像是之前曾经学过一般。
“小姐曾说不喜欢听曲呢。”青烟比量着人的身姿,关上门道,“怎么奴婢瞧着比之前更加丰满了些。”
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刘代元羞的脸颊绯红,“你真坏!”
两人大闹了一番,青烟关上门离开。
曾经她还想过,能娶到自家小姐的男子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后来知晓自家小姐与崔承订婚,她却替自家小姐觉得惋惜。
如今倒是如愿摆脱了崔承,谁知入了宫当了贵妃娘娘,陛下甚至都没见过亲封的贵妃娘娘。
直到前几日陛下来过,青烟的心愈发的摆动。
她瞧着,陛下对自家小姐似乎很是上心,不然也就不会深夜来看望,可是,那双黑如沉井的眸子同样也让青烟感到恐惧和害怕。
“我之前那个白玉簪子呢?”刘代元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想装一些好东西带去。
青烟在梳妆台上找了一遍,又去塌上看了,“奴婢也没找到。”
刘代元觉得惋惜,但好在自己有很多像是这样的首饰,便又挑了一支青玉簪子,还有一方好的砚台,随后有压了几张银票在下面。
“小姐,今日穿青色吗?”青烟将两身衣裙拿出来,摆在刘代元的面前。
“粉色吧。”刘代元眨眨眼睛。
昨日她穿了青色,好似那人很是厌烦,自己既然有求于人,便还是穿她觉得更为顺眼的粉色吧。
刘代元欢欢喜喜离开春芳殿,青烟站在殿门口注视着她和裴潆离开。
之前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入宫定是会受委屈,可这段时间下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