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左丘始舒展着眉看她,把另一个食盒朝她挪了些,“尝别的试试。”
那糕点偏向粉,做成五瓣花状,中间还点了嫩黄花蕊,美是极美的,但根据姜真多年的美食经验,糕点这玩意,往往越美越不好吃。不过,既然是仲父说的,姜真没有犹豫地拿起一块,入口是松散绵软的滋味,带有淡淡的樱花香气,特别甜腻,但能吃。
不过,一块五瓣花状糕点吃完,姜真手边装着乌梅饮,足有两个半拳头大的盏也见底了。
吃饱喝足,姜真抖了抖手,试图把手上的糕点碎屑抖掉。
接着,她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讪讪把手藏进漆案底下,然后道:“我饱了。”
她虽然厚脸皮,但也不到厚颜无耻的地步,多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只是穿来乱世许多年,填饱肚子都难,吃饭的仪态自然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左丘始却不介意,他道:“剩下的便带回去吧,有时饿了,也可垫垫肚子。”
说着,他面有愧色,有些自责,“我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
姜真连连摆头,如获珍宝般把散开的食盒环住,“不不不,仲父送的点心,都要很好吃,十分合我心意!”
左丘始面色温蔼,注视着姜真,“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这些年颠沛流离,叫你受苦了,但也将你磨炼得心志坚定,聪颖机灵。我知你世俗道理比常人要懂得多,只是,做长辈的总要给些叮嘱,有一句话,盼望你能时常记着,造势虽好,过犹不及,莫要引得众人忌惮。”
姜真的心渐渐悬起凝重,又慢慢平复。
今早那一出他显然是猜出了什么,但却没有直接问她,要求她坦白,而是点了点她,提醒她不要用得太过,出现得太频繁,否则,以蓟州如今的境况,她愈是借此造势出名,愈是容易被其他诸侯联合剿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姜真明白他的意图后,由衷敬佩,他的城府够深,也够有耐性。
她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门外,左丘始的侍从沉着声音禀告,“军师,马冲马公携子女上门拜访。”
白日马冲和他的三儿子可是刚吃过瘪丢过脸,怎么这么快又登门?
委实叫人怀疑。
左丘始的面色倒是平静,淡声道:“马公德高望重,不可怠慢,去请来此处。”
说罢,他复又看向姜真,“不妨一齐等等。”
他这是有意培养姜真,所以留她在一旁听着,慢慢养出可以执政的头脑和手腕。
姜真点头。
很快,马冲跟他的子女来到屋子里。
马冲和左丘始互相寒暄执意,他的子女则低头行礼。
姜真的注意力本该落在早上有过冤仇的马三郎君身上,但目光却如自有意识般落在了马冲的女儿身上。
“是你!”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