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之前姜远的那些忠心的部下之所以隐忍不动,应该是军师左丘始特意叮嘱过。

马家势力很大,甚至手里有兵,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左丘始想了计策拖延,甚至佯装合作,就是为了等到庞彪带兵回来!

这才是左丘始原本平息内乱的底气。

姜真的反诈APP当众揭露马三郎君的真面目,不过是意外之喜,以另一种方式迫使马冲不得不间断逼宫,好先堵住旁人的口。

本来给马三郎君的打脸,该是庞彪来做的。

姜真把手边没烧完的小半沓之前一口气扔进火盆,摇曳的火光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为什么不可以给马三郎君两次教训呢?

陵南马氏,貌似与她可不止今天灵前的过节,在作为卑贱的流民时,她与同伴们可遭过毒打。当日的马家是何等盛气凌人,不把她们性命放在眼里!

姜真忽而伸直食指,正对着目光躲闪的马三郎君,大声告状,“叔父,是他!

“他大闹灵堂,还说我不配接手爹的基业。”

姜真话音刚落,性急的庞彪就如猛虎出山般扑到马三郎君的面前,手臂挥舞,发出划破风的飒飒声,蒲扇般的大手落到马三郎君的脸上。

庞彪是以一当千的武将,只用了几分力,威力却比马冲打得狠多了,马三郎君直接被扇飞,背砸中身后的柱子,人滚落在地,好半晌没说话。好不容易马三郎君缓过气,猛地咳嗽,噗的吐出了什么东西,是血夹杂着一颗后槽牙。马三郎君的脸颊连带着一边眼窝都如吹起般肿胀起来,看不出曾经的俊秀。

庞彪下手有准头,他早就认出那小儿是谁,不至于把人打死结仇,但那一摔一砸,没两个月别想养好伤。

他嘴上仍骂道:“豆芽苗粗的粉面小儿,也敢在我大哥灵前作祟,爷爷我今儿个就把你送去给我大哥,在黄泉路上做个开道的奴仆,也不枉你死上一遭。”

“庞将军!手下留情呐!”马冲生怕这个莽夫真把自己儿子打死了,他儿子虽多,但也不是能随便死了不心疼的,个个都是精血所化,悉心教养,再说了,要是像姜远那样,生了的儿子挨个折在战场上,最后就剩下一根不中用的独苗可怎么好?

庞彪板着脸,仿佛对马冲的出现很惊讶,“嗯?马公拦我作甚,这小子敢灵前闹事,打死都便宜了他。”

“该打,该打。”马冲知道这莽夫的脾气,不敢对着来,急得不行,“但请庞将军饶犬子一命,待回去后,我当管教好他。”

庞彪恍若才回过味来,“是你儿子啊?”

他重重一哼,脸上茂密的髭须晃动,不甘不愿道:“罢了罢了,你带回去吧。但有一样,若是让我知道,他哪日还敢在我侄子面前放肆,我手中的铁锤可认不得人!”

马冲自然百般感谢,说尽了好话。

姜真在火盆前瞧着几人的交锋,总觉得马冲对庞彪的态度好得反常,有些不对。

但马家这回打算落空,又丢了面子,也是吃大亏了。

马家是蓟州最大的内忧,蓟州下辖三个郡,最繁华的就是陵南郡,如今的姜侯府邸与其他臣属的居所都在陵南郡,而马冲曾经是陵南郡的太守,因为种种缘故才把陵南郡拱手相让给姜远。姜远一死,又逢外患,自然就想夺回陵南郡。

马冲被平息,余下的人心浮动就是小事了。

所以接下来的三日都过得相当正常,姜真重复守灵、答谢、吃糠咽菜的良好作息,总算熬到了出殡的日子。虽然依照礼节,她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吃肉,但至少可以睡在榻上,盖着温软的衾被,换上士族才配穿的丝绸布帛做的宽袖衣裳。

光是想想,日子就有盼头了。

而且一直发烧的青娥也总算不再烧了。

为此,姜真一反前几日的疲倦,早早在衣袖边缘浸了姜汁,誓要把出殡时属于自己的一应事做到最好,绝不能等上路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不出来掐自己的大腿。

姜真还是相当有操守的,一路哭得十分尽心,姜汁沾得太多,泪水哗啦啦流不说,眼睛也通红,眼泪糊得她都快看不清路了,所以免不得偶尔踉跄一下。

但落在姜远旧部跟沿途的百姓眼里,那就是少主纯孝,哀恸过甚。

而且她还瘦,瘦得撑不起衣裳,姜真特意暗示过仆从做的大一些的衣裳穿在身上,更显消瘦。外人并不知道她曾经受过的苦,只以为是哀毁骨立,过于孝顺的缘故。

瞧瞧,哭得人都站不住了。

沿途来的百姓甚多,姜真远远瞧去,被一道挺拔的身影夺去目光,怪不得她,对方虽衣着朴素,可龙章凤姿,仪度不凡,那长相,可谓上乘,但他的样貌远担不上他那股勾人夺魄、令人心折的劲,应是因他自身行为举止加成,说不出的风流蕴藉。他的醒目程度犹如在暗室放了颗光华耀眼的明珠,光辉无处可掩。

他眼里有实打实的哀色,朝着姜远的棺椁行了极为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