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众点出陆无咎中了怪桃之毒,危在旦夕,那些藏在暗处觊觎崆峒印碎片的修士们甚至大妖们便会蠢蠢欲动,趁陆无咎虚弱之时前来抢夺碎片。如此一来,这姜劭岂不是相当于把陆无咎架在火上烤了吗?”
晏无双后背发凉:“他竞然这么坏?可是………那块碎片不是在你身上吗?”
连翘忧虑的也正是这个问题,现在所有人都以为碎片在陆无咎身上,他也没解释,又中了毒,相当于白白替她当了靶子,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可是,他为什么愿意替她担风险呢?
连翘托着腮,缓缓陷入沉思。
不等想明白,马车就已经到太守府了。
下车时,连翘提着裙角故意走得快些追上陆无咎想找他问问,但他连头也没回,不知为何今日态度十分冷淡。连翘跑起来时头上的叶子被吹得凉嗖嗖的,她瑟瑟发抖,也不追了,心里咕哝了一句这人可真够阴晴不定的!周见南捂着屁股,这一路走得更慢,他们三个人磨磨蹭蹭,等到了花厅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这时,从珠帘后缓缓步入一个美妇人,她身穿一袭秋香色的罗裙,脚踏一双缀着珍珠的绣鞋,至于模样,并不算嵇丽,但白白净净,蛾眉淡扫,看起来很舒服。只不过比起她的眉眼,她的左臂要更加吸引人一些一一袖笼是空荡荡的,走动时,还能看到下面垂下来的桃枝。
赵太守一见她出来,随即追过去,握住她的手:“宛娘,你怎么来了?”
这美妇人乍一见到这么多人,立即又退出去:“妾不知有人来了,原是给大人炖了汤,大人既在忙,妾这便离开。”
“来都来了,便坐下吧。“赵太守赶紧扶着她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她那只已经完全化作桃枝的手臂放好,然后才对众人解释道,“这是内人,也中了这奇毒,各位贵人莫怕。”
连翘摆摆手,自然是不怕的。
不过这妇人左臂已经完全化作桃枝了,显然是已经中毒不浅了,还有那眉心一一
连翘先前以为她是贴了花钿,现在再一细看,这哪里是花钿,分明是一朵鲜活的桃花。
不得不说,这桃花点缀眉间,衬得面庞娇艳了几分,但知道内情后,连翘只觉得疹人。
她看了一眼后赶紧挪开,生怕冒犯到这妇人,不过这妇人的脾气倒是很好,冲她微微一笑。
坐定之后,陆无咎便问起这怪桃的起源来。赵太守恭敬地道:“此事还要从三月前说起,那时正是产桃的时节,集市上到处都是卖桃子的,但吃完以后,不少人便出现了怪状,府衙当即派人把集市上卖桃子的都抓了起来,这一查才发现有问题的桃子都来自一个叫吴永的商贩,于是我们又去追查此人,但这吴永早已畏罪潜逃,追查到他时,他正在逃跑,一不留神坠了崖,线索就此断了,只有屋子里还堆着一些没卖出的桃子,已经尽数被查封销毁了。”
“这么说,除了这个死去的吴永,现在毫无线索。”赵太守叹了口气:“正是。”
“那这吴永的家人呢,他虽然走了,但亲眷难道就不知这些桃子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赵太守似乎有些迟疑。
此时,赵夫人却幽幽地开了口:“我便是这吴永的亲眷。”
连翘惊讶:“您?你们是……
她原以为是姐弟或是兄妹云云,没想到赵夫人却道:“我原是他的夫人。”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毕竟,这赵太守口口声声称她做夫人,她又怎么会是吴永的夫人?
这时,赵太守咳了一咳:“贵人们有所不知,宛娘本就是我远房表妹,吴永死后,她尽管自己也身中奇毒,却主动变卖了家产替夫还债,我见她坚贞,又见她可怜,饱受流言困扰,便将她带回府内暂避风头。”这经历着实有些传奇了。
宛娘感激道:“大人是个好心的人,收留我是可怜我一个将死之人罢了,让人称我为夫人,不过是为了护我周全。”
赵太守却直言不讳:“倒也不止如此,宛娘心性甚好,我丧妻已久,本是要与她共白首的。”宛娘皱眉:“大人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赵太守握着她的手:“贵人们见多识广,必能体谅我们,何况,我也不想委屈了你。”
宛娘叹息一声。
连翘思忖道:“既然夫人同吴永之前是夫妇,那吴永为何要害你,让你也吃了这桃?”
“仙人是说我这胳膊?“宛娘指了指自己那只已经变成桃枝的手臂,却摇头,“这桃并非是吴永给我的,而是事发之后我自己吃的,因为那些人追上门来要讨个说法,我实属无奈,只好自己也吃了这桃,以示清白。”原来还是个坚韧不屈的娘子。
在场的人纷纷敬佩起来,难怪连太守都为她折了腰。“不过。"宛娘又道,“吴郎并非大家口中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我们只是寻常人家,他原在医馆当学徒,后来听说贩卖瓜果来钱快,便辞了学徒做起这行来。说是贩卖,也不过从中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