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我先带桑桑去处理一下伤口。”
沈慈昭抿了抿唇,的确,宋珍姑娘那边还没有完全了结。
“那便劳烦盛公子照顾好我们桑桑,我同师兄解决完宋家的事后,就去庄子上寻她。”
盛逾点了点头,而后便抱着桑渡大步离开。
宗尧跟了上去,还不忘给沈慈昭指一指庄子的方向。
桑渡从方才见到沈慈昭的委屈情绪中渐渐好转,她抬眸看向盛逾,而后收回视线,转而再抬眸,几次三番,却始终没有说话。
盛逾虽一直没有低头看桑渡,却是知晓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哪里痛得厉害吗?”
桑渡连忙摇头,她小声道,“宋珍姑娘的状况很不好,她瞧着比我还要小两岁,总不能当真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能帮一帮,我便想着帮一帮……”
只是,尚未出嫁的女子,穿上嫁衣嫁给另一个人,就算是假的,叫人看见了,心里总会咯噔一下的。
桑渡垂着眼,她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盛逾的出现,虽说解了燃眉之急,可他若是因为这件事羞恼,这婚事又成不了了,该如何是好呢。
见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音,盛逾垂眸去看。
桑渡垂着眼,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她身上的嫁衣,左破了一道右缺了一块的,头上的发冠也是,歪着,少了半截,看着好不狼狈。
“下次再想救人,总要先顾好自己的安危。”盛逾道,“我看你那个师兄,也不像个靠谱的。”
桑渡没说话,救宋珍这事儿,没什么问题,这次自己受这么多罪,是错看了谢安淮。
所以,现在盛逾数落起谢安淮,桑渡也没有替谢安淮辩驳,只是垂着眼安静地听着。
盛逾顿了顿,“这次的事情,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截了当地杀了方朔。”
他说得云淡风轻,“方朔死了,你口中的那位宋珍姑娘,自然也就好了。何须像现在这般,要你以身诱敌,伤得不轻。”
桑渡这才抬头看向盛逾,她唇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可是先前,方朔并没有像方才那样,一副妖邪的模样,他和常人无异,也不曾当真沾染上人命,若是杀他,阿昭姐姐同谢……同谢师兄,便要遭雷劫,便是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盛逾又看了一眼桑渡。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声道,“所以我说,你那位师兄,行事并不稳妥,他想要当好人,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倘若是我……”
盛逾的声音止住,桑渡有些奇怪地看了盛逾一眼,而后抬眼回望,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庄子外。
桑渡探着脑袋,左瞧右瞧,有些奇怪,“怎么须弥宗在这里会有一座庄子?”
“沂梦涧离此处不算太远,算是须弥宗最靠近沂梦涧的据点。”盛逾解释道,他已经抱着桑渡进了庄子。
庄子里的人不算少,盛逾将桑渡护在怀里,众人见到他,纷纷低头行礼,唤一声宗主,并没有人多嘴问桑渡的事情。
盛逾抱着桑渡一路进了客房,而宗尧紧随其后,他手里抱着干净的衣衫。
盛逾将衣衫递给了桑渡,“你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等会儿替你将身上的伤口一一处理了。”
桑渡点了点头。
身上无一处不再痛的,好在宗尧送来的衣裳最是柔软,穿在身上,并没有磨得那些淤青更痛。
盛逾似乎一直等在屋外,等桑渡出声,紧闭的房门便被他推开了。
比起刚刚,盛逾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盛逾走到桑渡面前停了下来,他示意桑渡仰起头,桑渡照做,脖子上,传来温温润润的感觉。
那毛巾是泡过热水后又拧干了,正能将脖子上已经干涸的血渍擦干净。
血迹擦干后,桑渡脖子上斜着的一条血线就变得分外明显,盛逾眸光微凝,片刻后,他移开视线,蹲下身去,查看桑渡的脚踝。
桑渡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盛逾微微皱眉,他抬手顺着肿起的部位轻轻碰了碰,桑渡疼得浑身一颤。
好在,盛逾没有继续下去,他抬眼看向桑渡,“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我让宗尧送药过来,贴上后,便能消肿止痛。”
桑渡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正要道谢,却又听盛逾道,“桑桑,你脖子上的伤不像是旁人造成的,先前发生了什么,你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