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3)

话的时候,却又让人心中有几分惴惴不安。

盛长风深吸了一口气,他咂了咂嘴,小声道,“阿逾,你可知那位桑姑娘,为何会灵脉尽损?”

“那是她在娘胎里落下的隐秘伤,而这伤,同沂梦涧有关。”盛长风顿了顿,他的眼皮颤动着,看向盛逾,似乎要继续说下去。

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盛逾忽然开口打断了盛长风的话,“叔伯,沂梦涧那地方,我少年时便去过了。”

盛长风一愣,他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盛逾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话,却又辗转勾起了盛长风的另一截记忆。

盛逾当年,并不是什么受人关注的存在,原先须弥宗宗主的人选里,也从未有过盛逾的名字。

直到这孩子,一个人进了沂梦涧,而后又好端端地出来了,还带出来不少天材地宝。

——想得远了。

盛长风回神,他看向盛逾,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话来。

盛逾继续道,“我与桑渡婚事的事情,还请叔伯替我多操劳。”

盛长风一哽。

说了这么多,自己这个外甥啊,当真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罢了,罢了。

盛长风摆了摆手,一个女子,娶便娶了。

那个叫桑渡的姑娘,便是有命嫁给盛逾,也不见得有命活很久。

听说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那姑娘身子骨弱,隔三岔五地病着。

现在,盛逾说什么都不松口,那便由着他去,等之后,那个叫桑渡的死了,自己再好好替盛逾寻一个修为深厚,能够给须弥宗带来助力的女修。

正想着。

不远处传来兽鸣声。

那声音,盛长风熟悉,是他坐骑的嘶鸣声。

回头去看,弥漫开的云雾之中,宗尧御剑而来,在他身后,跟着三匹天马。

盛逾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听不大出情绪,“原先阿逾只想着提亲要循礼数,现在再想,却是思虑不周了。”

天马两黑一白,鬃毛油光发亮,翅膀是从背上长出来的,一左一右,完全伸展时仿佛大雁展翅。

有了坐骑,原先高耸的山尖,便不再那般难以攀登。

盛逾一行五人,停在了呈莱宗的宗门前,深黑色的大石头矗立着,上头是被雕刻出来的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呈莱宗。

山门处有守山的弟子在,见有生脸上前,忙收了笑意,走上去询问。

宗尧迎来上去,将须弥宗的牌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等人接了,才低声道,“我们是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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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逾一行人到了呈莱宗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前山后山。

桑渡知晓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明儿就是沈元白的寿辰了,那件她亲手缝制的衣服还没有处理好,现在,自然是要将最后的事情收尾。

沈慈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桑渡身上,“桑桑,须弥宗的人上山提亲来了,盛逾也在。”

桑渡垂着眼,手里依旧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好似一早就知道了一样,半点不觉得惊讶。

沈慈昭眨了眨眼,她并不知晓桑渡在天恩镇发生了什么,现在看着十分冷静的桑渡,也仅仅是有些疑惑,“桑桑,你一早就知道了?”

桑渡这才停了动作,她含糊几句道,“在天恩镇上,我遇到了盛逾。”

沈慈昭坐得近了些,“桑桑,你当真愿意嫁给盛逾吗?”

只是不等桑渡回答,沈慈昭便又继续道,“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最是了解,你向来爱一个人待着,不乐意应付旁人,最好是能够隐居山林,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可若是嫁给盛逾,你从前期盼着的那些,可就不可能实现了。”

桑渡看着沈慈昭,她的眸光略有些深远。

沈慈昭说得没错,或许是体弱多病的缘故,桑渡喜静,饶是现在,她所期盼的,仍旧是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在山脚或是在湖边。

自己一个人,抑或有一个人陪着——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院子里的菜畦长满了绿色的,正时令的菜,大鹅扑闪着翅膀,赶着鸭群跳进湖里。

黑色的或是黄色的大狗,乖巧地趴着她的脚边,偶尔抬起头,舔一舔自己的爪子。

而桑渡,就坐在菜畦边的摇椅上,翻看着手里最新的话本子——

思绪骤停。

桑渡微微垂了垂眼,她没有看沈慈昭,声音很轻,“我是愿意嫁给盛逾的。”

那样悠闲轻松的日子,桑渡自然想过。

可能过那样日子的前提,是她有命活下来不是吗?

沈慈昭盯着桑渡,像是想要从桑渡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她微微往前,趴在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