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直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顺着陆无眠的话术,不痛不痒地补充道:“陆家主的推测地确有些道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她微妙地顿了顿,话语停顿间,不经意地瞥了眼陆无眠神色,怕被察觉又故作掩面轻咳,片刻才接着道:“就是不知道,陆小姐的父亲等不等得起。”
话音刚落下,三人便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沈涟漪又重新开口,“当前情况,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
这句话,她是斩钉截铁地道出,温和的语气带着女子独有的韧劲。
她并不是在同他们斡旋商量,
反而,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别无选择。
此事,她才是主导者。
一个月的光景,已经足够陆家将九州的名医都请了个遍,从他们口中,陆屿桀的病情自然也有所了解。
更何况,师父下的毒,她无条件地相信。
中此毒着,最痛苦的不是死去而是活着。在毒性蔓延的过程中,中毒者的灵力会逐渐溃散直至消失殆尽,形如废人,然后便是五感消失,双腿双手形如残废,最后承受万箭穿心般痛苦,活活折磨至死。
算算时日,此毒应当已经进展到五感消失的地步了。
以陆屿桀那自负,火爆脾气,怎能忍受自己变成这般残废模样,想来这些日子折腾得府中的人已经够呛。
如今是他们需要她,而不是她求着诊治。
陆无桐悄悄地挪了脚步,她凑到陆无眠身边,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含泪愈泣,“表兄,阿爹怕是要熬不住了。赵医师说阿爹可能就这几日的光景了,若是再不治,便真的没命了。”
屋里再一次陷入死寂。
沈涟漪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她在等,等陆无桐开口求她。
电光火石间,一黑影匆匆推门而入。
房门关上的嘎吱声随之传来,雨声也被隔绝,沈涟漪的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
一如既往的黑衣,浑身肃杀冷冽的气息,那是长年浸淫在杀人勾当上才会有的。
谢均,从小便跟着陆无眠身边的侍从。
若她猜得没错,应该是被陆无眠派去查她的身份。
速度还真是快。
谢均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陆无眠身边,低声道:“家主,查不到任何信息。”
能让谢均都查不到任何信息的,要么是这人太干净了,要么是这人背后的势力比陆家还要强大。
太干净了……
一瞬间,沈涟漪那一双干净澄澈的乌眸从他脑海中闪过。
这般眼睛,偏浅的瞳色就如山间一汪清泉般,清冽澄澈,是最会哄骗人心的。
陆无眠似想到了什么,心情骤然变差,转念一想,这人既然一直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怕浪费时间,便等着她狐狸尾巴露出的那一天。
他不欲在这里呆下去,随手将手中的玉佩搁置,不掩盖的压迫感直愣愣逼近,道:“那沈姑娘。”
“你想要什么。”
陆无眠自然清楚,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地相助。
在最后紧要关头才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知晓,如今非她不可。
他只要清楚,这场交易,值不值得。
沈涟漪瞥了眼陆无眠,言简意赅的陈述句,还真是他的性子会说出来的话,连最简单的迂回都不会。
这样也好。
同陆无眠打交道也就这点好,不用花太大的心思在唇枪舌战上。
沈涟漪笑盈盈地对上陆无眠,澈亮的双眸狡黠地弯了弯,透出一股鬼精灵的模样,嘴角微微上咧,毫不客气地开口,“我呢,只需要陆家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条件,什么条件?”
陆无桐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苗头,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得偿所愿的沈涟漪精神都好了几分,眉眼间神采奕奕,轻快地切入正题道:“嗯……这个条件我也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来找陆家主兑现,可好?”
陆无眠的人情可不好得。
再说了,这可是接近他的大好机会。
而她的目的,也不能过早暴露,免得陆无眠防备之心太重。
“好。”
陆无眠并未过多思索,便应下,似乎根本不怕她会提出什么刁难的要求。
随后他整个人松了力,用手肘撑靠着整个身子,雪色大氅亮眼如初,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揉着眉心,神情在应下的这一刻变得有几分恹恹,面色瞧着也不大好,似是很疲倦。
谢均也察觉到陆无眠的异常,视线垂下,紧张地注意着他的情况。
很快,他也得到了答案。
是心口的禁制松动了。
陆无眠自然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单单就那一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