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先吃,长青想抱走2023却被它示威似地空挠了一下:“今日公子包了五六十只豕肉大饺子,方才明娘子在时我们还想,一顿饺子怕是要不够吃,公子便又煮了锅鸡汤。”
没想到明娘子说走就走,长青一侧身便看到2023仰着头虚空哈气,剩下些汤肉少不得要便宜这坏脾气白猫。邹家小院里其乐融融,又是鸡汤又是饺砸仿佛能上春晚表演小品,明昭房中,各沉着一张脸,成功抓包的绣行掌柜和自投罗网的比花娇谁也没有说话。
看邹黎那副熟稔的架势,掌柜嘴角下压,“明娘子”这几曰恐怕没少背着她做客邹宅罢?
真正的明娘子想想便要呕血,奕王耳提面命、世女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弄出这等有伤男子闺誉的事。恨不得向京城立刻飞鸽去信,掌柜现下最后悔的便是相信桓昭。
她竟然真信了桓公子口中的“不与外女接触”、信了他嘴上的"一心想跑商做番事业”。
要说也真是没与外女接触,绣行掌柜想想便要气笑,单瞧桓昭这番做派,日日煲汤送水,便说是正经妻夫也不过如此罢?!
打扮得这样精心,真的明娘子绕着假的明娘子打量,看看头上端正的八钗十二簪,看看耳朵和身上搭配得浑然一体的首饰衣裳。
还有她意外见到的名单,明娘子把几张信纸放到桓昭面前,“邹堂主曾说,想在八方阁资助些靠得住的人做生意。″
邹黎随口一提,或许连她自己都忘了,桓昭却是当成自家事上心。
看看这名单上的产业,十有八九都是奕王府的布置,别说不需要外人财力支持,便是想要寻些友商,那也必定是要找些实力强劲的贾人。
桓昭倒是大方,给外女送起钱来眼也不眨一下。来青州城做这绣行掌柜之前,镇日在京中打理主家产业,明娘子也是熟悉奕王府这位小公子的。宴饮他说无趣,绣花他嫌劳累,下厨只说闷热,进宫也不能让他收拾得更仔细一点。
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公子里传出个"素衣郎君"的名声,也只有奕王逢五逢十过寿,这位小祖宗才肯穿得有些高门气派。
合该让奕王亲自来青州城看看,掌柜忿忿却无法。这毕竟是主子的家事,就算她侥幸得了奕王几分信重,主仆有别,除了时刻规劝,掌柜娘子终归不能真的训斥桓昭。
“小公子不必想着拦下消息,此事我自会写信一五一十告知京中。”
顶多雷声大雨点小地警告一番,叹了几声气,绣行掌柜也只得到此为止。
邹黎原本没想把林泉的事告知别人。
“承认吧邹邹,”狮子猫拱在她手底下低声咪咪,“嘴上讲了百八十句坏处,但你心里还是想答应林泉的是不是?”
富贵险中求,2023认为自己能理解邹黎,事败固然难以收场,可一旦迟氏表示满意,楠德堂日进斗金一一喵,日进斗金也许夸张,但生意再上一层楼的盛况总归不难想象。
“只是不清楚这位郎君是何目的。”
听了一段掐头去尾、模糊掉人物身份的概述,长青说道:"“冲喜一事,无论结局如何,娶亲的娘子都没太大损失。”
要么继续重病,要么真被冲走痼疾,气色恢复。对于娶亲者而言,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坏无可坏、维持原样。
但落到进门的夫郎身上,他的境遇却是截然不同。“若不是没有办法,哪里有未出阁的郎君肯去冲喜?”低头不看哑郎,长青把后半句咽回肚子。
一一这几乎是和卖身葬母一样,是彻底走投无路才能咬牙做出的事。
妻主若是没有起色乃至撒手人寰,和这等不详的名声绑在一起,冲喜的郎君便相当于直接废掉。妻主若是大病渐愈,如此家底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精心挑选正夫的人选。
怎么看都是一条死路,长青摇头,除非那郎君本就心存死志再无留恋,又或者娘子郎君间曾有羁绊情比金坚,如若不然,长青便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他想趁机.谋财害命。”
这倒不至于,2023支了支耳朵,迟家家大业大,就算私下里为了争权夺利打得乌眼鸡一样,孰内孰外,人家还是分得清的。
况且迟家现任家主仍旧活得好好的,商场厮杀多年,林泉若想算计对方,只怕走不过几个回合。后宅诡计再多,说穿了也不过是在追附家主喜恶。这便是夫郎们掏空心思也派不上大用场的缘故,2023眯上眼睛打呼噜,再说哪个闯出名堂的娘子身边少得了郎君,还是那句话,真把雕虫小技当作屠龙宝刀,不如趁早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