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想着万一捅出篓子也能稍稍遮掩一番,奕王便最终命人把明昭送到青州城。只是世事难料,谁成想明昭离变个娇气夫郎只差一段正缘。奕王若是亲眼看到明昭这般小意做态,只怕当场要给教他礼仪规矩的礼生义夫们散些赏钱。
但礼生怎么就没教他要怎么自然地甩开珠串!可恶,明昭一边维持脸上的表情一边小幅度地挪动头部,珍珠流苏都缠在一起了,拧成一股解也解不开,邹娘子不会觉得他难看罢?
早知就不戴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了,全然忘了当初精挑细选时想得如何漂亮,略微低首回邹黎一个淡笑,明昭心下急得直想要一把拔掉簪子。
冷眼旁观,邹黎反而半天也没看出来,他晃来晃去到底是想做什么。
亏得明昭额头冒汗,那簪子上的机巧邹堂主却是半点未曾留心。
有猫万事足,自打哑郎回来小住,邹黎甩活甩得越发得心应手。
什么?
二楼雅间要着人时时看顾、月姥像前的香灰鼎炉也要定期清理?
邹黎霸总上身大手一挥,千雪,好好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领几个投诚到楠德堂的小媒人四处巡视,这片鱼塘从此都归你管了。
什么?
一层正堂人来人往,既有拘谨新客户束手束脚,又有旧客户过分悠哉、进来只当是自家随处乱碰?万柳,邹黎把这新晋香馍馍往门前一摆,看见那些姑姥姨婆没?陪她们聊聊又不妨事,况且其中热心心的大有人在。
将心比心,邹黎叭叭叭一通先把万柳忽悠瘸了,走群众路线发动群众力量。
再说一个中老年娘子身边平均就有六个待嫁郎君,邹黎眼含期待,好好干,弄不好她们将来能靠这些路子把冰人馆开遍大江南北。
“活儿都分出去了,那还要邹邹做什么呢?”这天,邹黎正在柜台后滋溜滋溜喝茶,而2023勇敢冒头,替打工娘子们整顿职场。
“成功的领导,“用小木丸捶腿,邹黎舒坦得快要起飞,“是要学会把权力下放的。”
做堂主就要事必躬亲?
邹黎摇摇头,一个小小的冰人馆尚且杂事诸多,那换成郡守、州牧,更大的官员乃至皇帝呢?
“我是在为以后的大生意做准备,"邹黎给2023洗脑,“无为而治,道法自然,懂?”
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劲地歇着,邹黎摸摸鼻子,她这不是,还有打枣吃的领养回访反馈单要填写嘛。“猫猫变活泼了。"邹黎做出盘账的姿势但暗中打开系统界面:“和以前比也娇气了不少。”
以前只觉得宁归情乖巧、懂事、听话,如今再看,将军府好吃好喝地养一养,小土猫也隐约透出些品种猫的娇娇磨人架势。
爱猫如养花,邹黎被脑子里忽然跳出的情感语录搞得满身起鸡皮疙瘩。
嫁人真是郎君们的二次投胎,想想打枣吃进门将军府的前一天,那礼生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端着严苛架势。
又要和哑郎独处一室不许旁人窥探,又要打枣吃翻了肚皮让人检查身体。指个路语焉不详,恐怕只有宁归情到了地方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大坑。
“还说道呢,今天我路过娘娘庙,一抬眼就看到有官差到马家去了!”
熟悉的声音迈过门槛,邹黎一听就知道是冰人馆的热心主顾:“崔娘子来了?”
“邹堂主!“崔娘子讲得眉飞色舞,“邹堂主听说没有?吓,仔细论起来还和你家有些关联。”支起自带的小马扎,选了个不挡人出入的地方坐下,崔娘子这便开讲。
原来是那马湎,数数也快当了将近二十年节烈义夫,谁知道忽然搭错了哪根弦,崔娘子两手一拍哈哈直笑,竞然一把年纪又改嫁去了!
啊?只盼着崔娘子再多说些细节,冰人馆里顿时人人支起耳朵。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一瞧有这么多人等着听,崔娘子自觉有义务把条条缕缕都讲清:“先说那官差,当时瞧见了我便好奇,这一片哪个不是良户良民,竞要官府特特派人走上一遭?”是啊是啊,众人应和,是为什么呢?
吊够了胃口,崔娘子笑道:“可巧路边有烧饼摊正在支铺子,我便买了块肉馅的顺嘴去问。”
“你还别说,"崔娘子讲着讲着就要跑偏,“那肉烧饼做得真真不错,里头的馅料居然是一层层的,肥瘦相间滋滋流油,看着就香,咬下去却又完全不腻口。”一整个大烧饼,崔娘子端起胳膊,和平常的不一样,瞧着仿佛是个面做的大磨盘,要买就当场切一块下来,肉馅芯子一抽出来直冒热气,周围几家养的看门狗都闻着味眼巴巴看着。
待她一问,嚅,新式烧饼竞是摊主家的夫郎自己琢磨出来的!
怪道说娶夫娶贤,崔娘子边感叹边羡慕,普通烧饼有什么新奇,可今天吃到这一遭,以后她宁可拐些路也要专门去买的。
“哎呀,崔娘子可是成心的?”
众人听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