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与阿缠在赵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刑部左侍郎严立儒。
阿缠走进食肆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别人。陈娘子正在与那人说话,语气并不友好,脸色也很冷淡。直到见到了阿缠,陈娘子眉宇间才带了几分暖色,朝着站在门口的她道:“快进来吧,饭菜已经做好了。”严立儒转过身,见到阿缠不由愣了一下。
他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了她。
“季姑娘。”
阿缠暗想,看来这位严大人是知道她身份的。对方先开口了,她不能装作没看到,便也朝对方规矩地行了个礼:“季婵见过严大人。”
严立儒微微颔首,又转头看向陈娘子,语气温和道:“那些来寻你麻烦的人,我已经让人处理了,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阿缠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有人来闹事,因为这个,食客都少了些。
陈娘子语气冷淡道:“若是严大人日后不再出现,我也不会遇到这些麻烦。”
阿缠很意外,她还以为是街上哪家食肆眼红陈娘子生意好,雇来的泼皮,原来竟然不是吗?
听她的意思,那些闹事的人,与严大人有关?“阿慧。"严大人似有些无奈地叫她的小名。陈娘子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道:“天色不早了,严大人该归家了,免得回去晚了,家人担心。”严立儒面上似乎有些失落,但在陈娘子面前,还是退让了:“我这就离开,你不要生气。”
等严立儒走了,陈娘子又笑着招呼阿缠坐下吃饭。见阿缠坐下后不时偷瞄几眼,等她转过头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陈娘子觉得有趣,忍不住笑道:“有什么话就问吧,别在心里憋着了,免得晚上睡不着。”“你与严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爹曾是他的老师,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你对他很好奇?”
“是很好奇。"阿缠没有否认,“最近徐老板铺子里卖的最好的话本就是以严大人为原型写的,我天天听他在门口讲故事,最近讲到有一妇人拦住严青天喊冤了。”陈娘子止不住笑,原本对她而言算是晦暗的过往,从阿缠口中说出来,反而没有那么让人难过了。“巧了,我就是那话本中拦住他喊冤的人。”“啊?“"这个阿缠倒是没想到。
陈娘子用并不带多少情绪的声音说着:“那日我被前夫打得狠了,又恰好看到他经过,便逼着他帮了忙。”顿了顿,她又说:“算是我挟恩图报吧,他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帮我和离,又警告了我前夫。和离后,我拿着剩余的嫁妆在这里开了店。”
“那些来找麻烦的人呢?”
这个问题陈娘子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别愣着了,快吃饭吧,一会儿鱼汤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她给阿缠盛了碗鱼汤:“快尝尝,味道很鲜。”阿缠果然很快就被鲜美的鱼汤转移了注意力。那日严大人走后,闹事的人果然不再出现,没几日,陈娘子食肆的生意又恢复了。
这天下午,阿缠不死心地在家里用针戳布,试图缝个香囊出来,然而只缝了一半就肉眼可见的缝歪了。她正想着该如何把这块布毁尸灭迹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
她头也没抬地道:“门没关,进来吧。”
多亏徐老板的好人缘,阿缠的香丸能驱蛇虫鼠蚁的消息都传到三条街外了,最近不少开店的老板过来买香丸,着实让她小赚了一笔,她的店也算是正式开张了。她放下了缝制失败的布料,一抬头,竞然见到陈娘子站在柜台前,不由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这些时日食肆中有老鼠出没,我听人说你店中卖的香丸能驱鼠虫,效果极好,所以来买一丸。”阿缠回身从博古架上取了一粒香丸给陈娘子:“二十文一枚,一枚能用一个月,放在屋子的角落里就行,只管一间屋子。”
“尽够了。“陈娘子数了二十文钱给阿缠,见她放在一旁缝制的歪歪扭扭的半成品香囊忍不住笑,“你这是在做香囊?″
阿缠脸微微泛红,小声嘟哝:“我就是随便试试。”“我女红还不错,不然我教教你?"陈娘子笑问。看她这手艺,怕是在家的时候都没学过女红吧。“可以吗?"阿缠眼睛顿时一亮。
陈娘子拿起她缝了一半的香囊,将线拆了,开始教她怎么落针,用什么样的针法。
很快,一个小香囊就缝好了。
末了,陈娘子还挑了绿色的绣线,在上面给她绣了几根竹子,几片竹叶,这香囊的身价立刻暴涨。阿缠拿着香囊爱不释手,她想到了什么,转身从博古架最上面的盒子里取出一粒香丸来给陈娘子:“你送我亲手缝制的香囊,我送你亲手制的香丸。”
陈娘子当然知道香料贵,还想推拒,就听阿缠说:“这香丸里没用什么昂贵的香料,只有方子是家传的,别人没见过而已,没什么旁的用途,就是味道闻着不错。”其实是有些其他用途的,不过陈娘子肯定用不上,只闻味道就好。
她将香丸递给陈娘子,陈娘子接过放在鼻下嗅闻,味道很淡,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让人忍不住一再想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