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陈娘子,你还好吗?"掌柜见妇人一脸的伤,不禁询问道。
“多谢掌柜。"妇人摸了摸肿胀的脸颊,“我没事。”见掌柜欲言又止,她垂下头道:“今日多谢掌柜援手,日后我就不在茶楼点茶了。”
因她有一手点茶的技术,这些天一直在茶楼做点茶娘子,如今脸被打成这样,她那相公看着也是个不讲理的,掌柜也不想给店里招惹麻烦,便点头同意了。那位陈娘子又朝掌柜福了福身,将碎发拢到耳后,转身往人群外走去。
这时阿缠感觉到身后多出几个人来,她转过头,见是几位年轻公子,他们似乎认识沐霖,正在和他挤眉弄眼。阿缠收回目光,本想趁机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说:“刚才那女人好像是上一任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吧,严呈,你认不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被叫做严呈的人不耐烦地回道。“我记得那人因为写文章骂你外祖父被贬了官,结果才出上京没多远就遭了妖祸,全家死光,就剩下这么个女儿了。“说话的人感叹道,“好好一个官家小姐,现在被糟蹋成这样,真是可怜。”
阿缠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走出人群的妇人依旧挺直的背脊,倒是觉得她可能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没有继续听下去,才往前走出几步,沐霖又跟了上来,叫住阿缠:“姑娘,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阿缠不太喜欢被人反复纠缠,她压下眉宇间的几分不耐烦,想了想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季婵。”说完也不等沐霖反应便走了。
沐霖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季婵是谁,他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没有再追上去。
阿缠回到家中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白休命来送林氏的嫁妆,谁知开了门,见到的却是封肠。
阿缠上下打量了封肠一番,发现对方两手空空。“季姑娘,镇抚使大人要我给你带句话。"封肠站在门囗说道。
“你说。”
“大人说……他已经按照约定,将姑娘要的嫁妆从侯府取走了。”
阿缠眨了下眼,然后呢?取走之后难道不应该给她送来吗?
封肠没看她此时的表情,继续道:“姑娘列出的材料明日就能送来,还请姑娘……尽早将东西做出来,也好尽早取回嫁妆。”
阿缠目瞪口呆,半晌才咬牙道:“你们家大人,可真是滴水不漏。”
“季姑娘过奖了。"封畅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哦对了。“封肠突然想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在阿缠把门板拍到他脸上前说了出来,“大人说姑娘生活环境简陋,他看着很是痛心,便送了姑娘一些东西。”说完,他侧过身,阿缠看向门外,发现外面摆着一堆家具摆件和日常生活用具。
那些东西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季婵在侯府用过的?
封肠让人将家具搬进阿缠家里,因为空间不够,还做主卸了她的门板。
阿缠总有种自己被他暗戳戳打击报复的感觉。花了半个多时辰,那些疑似从侯府搜刮来的东西都被安置在了恰当的地方,二楼的卧房也彻底变了模样。封肠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刀:“大人说,姑娘手中至少还有百两银子,应当不至于过得凄惨,如果实在觉得银,子不够用”
阿缠心里有一点点期待。
“那就省着点用。”
咣当,新安上的门板被摔上了。
封肠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他就知道说完之后季姑娘肯定会生气,可谁让他和江开打赌输了,只好自己上门。关上门,阿缠怒气冲冲地走上二楼,看着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卧房,靠窗的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那些书都是季婵曾经喜欢看的,她被赶出府的时候,书就是这样摆着的,连顺序都没变过。
可真是体贴入微!她要的是家具摆设吗?她的银子呢!她踹了一脚从侯府搬过来的椅子,结果脚趾被磕到了,她抱着自己的脚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的闷气。从今天起,白休命就是她最讨厌的人类!
第二日,阿缠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朝会上,先后数人对白休命发难。
先是刑部左侍郎严立儒上书参白休命罔顾法纪,对刑部官员用刑,致其重伤。
严立儒才说完,又有御史站出来,参白休命办案不利,左金都御史赵铭被害一案至今未抓到凶手,他却趁机打压异己,要求陛下严惩。
晋阳侯站在武勋官员中间,看着出列的御史恨不能指着白休命的鼻子骂他无能,昨日受的气总算是消散了几分。坐在皇位上的圣人翻看着呈上来的奏折,头也未抬:“明镜司镇抚使白休命。”
“臣在。"白休命出列。
“你有何话说?”
“赵铭赵大人的案子在日前已经了结。”
“呵,白大人可真是会混淆视听,若是案子了结了,那凶手呢?"参奏白休命的御史冷笑一声。白休命解释道:“此案涉及到赵大人的名声,不便在朝堂上多说。”
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