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二十多次后,陈茂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可夜还长,陈添当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添爷。”男人抓着陈茂林地头发让他面向陈添。
陈添起身,双手插兜走到陈茂林面前,半弯腰,笑着俯视他。
“看你没什么力气了,我们换个玩儿法。”他颇有兴致地弹了个舌,卫生间里响起清脆的一声响。
尽管已经意识涣散,听到这句话,陈茂林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很快,陈茂林面前出现了一根中医用来针灸的银针。
他嘴里被粗暴地塞进一张毛巾,塞得他口腔没有任何的空隙,让他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淹他水的男人继续抓着他头发让他跪在地上,并将他的左手别到了背后,另一名西装男半蹲下来,抬起他的手,拿着那根银针,一点一点刺入他指尖。
十指连心,陈茂林顿时疼得浑身都暴起了青筋。
看他满脸痛苦,陈添心情颇佳,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时间还长,”陈添扬唇,“我陪你玩儿到天亮。”
……
早上六点,泠泠晨色透过窗照进房间。
陈添看向窗外那抹天光,而后转了转有些疲劳的脖子。
陈茂林这会儿头发已经干了,但脸上身上还是湿淋淋的,因为出了太多汗,都是被疼出来的冷汗。
“今天到此为止,”陈添垂眸看着地上如一条死鱼般的陈茂林,“天亮了,我得回去陪她了。”
提到黎艾,陈添觉得还有必要再警告陈茂林一句。
他贴心地蹲下来,好让陈茂林将他接下来说的话听得更清楚,“你要还敢动她,我不光让你生不如死,我还让你死得干干净净,骨灰都不剩。”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这间病房,没有嘱咐其他人什么,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怎么做。
回到黎艾的病房,她还没醒,陈添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静静守着她。
像是能感应到他的出现,黎艾很快醒了过来。
睁开眼,在逐渐清晰的视野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你怎么来了?”她问他。
青港离这里那么远。
陈添却说:“我怎么可能不来?”
短短七个字,她心底忽的涌起一股暖流,特别暖。
她知道,他不光连夜赶来了,还一夜未眠地守着她醒来。
她无从得知他是否一夜未眠地守着她,但他一向如此,所以她就是知道,在她没醒之前,他不会睡。
“什么时候来的?”
“收到警报的时候。”
黎艾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那你见过陈茂林了?”
陈添“嗯”了声。
“他手机里的照片你删了吗?”黎艾坐起来。
“删了。”
黎艾眨了眨眼,目光望进陈添的双眸,“看到照片什么感觉?”
“想弄死他的感觉。”陈添语气平静。
“就没了?”黎艾微微睁大双眼。
“没了。”
“你都不问问他都对我做了什么?还是你已经问过他了?”
“没问。”
“这你都不问?!”黎艾稍显激动,“你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似是怕她误会他这句话是不在乎她的意思,陈添补充道,“警察送你来医院后,医生第一时间给你做了检查,你身上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所以我没问他对你做了什么,但即便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介意,现在什么年代了,我没那么封建。”
“黎艾,”他喊她的名字,总是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他此时神情认真地告诉她,“你是受害者,不应该被任何人问责,包括你自己。”
黎艾看着他,眸光微微地颤着。
她以为,男人在这方面都是狭隘的,所以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受害者不应该被任何人问责,包括受害人自己。
如果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听到这样一句话,那这世间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凉的故事结局,有太多受害者陷入自责的漩涡,走不出那片灰暗,自己将自己拉入更漆黑的深渊,让他人的过错将自己困住。
“知道了没?”看她好久都没说话,陈添皱着眉问她。
黎艾没回答,却忽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知道陈茂林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什么?”
“他说,你看着他搂着我,以后还对我硬得起来吗?”她偏头,笑盈盈地等着他的回应。
这下,陈添也笑了。
“放心,”他凑过来,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对你,我一辈子都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