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犯了事,不还是王爷吗。今年米价又上涨三成,只有咱们老百姓,难呐!”“勿议国事,勿议国事哈,大家吃茶。”
起风了。
***
不管外头如何,江婉柔窝在锦光院这一方小天地中,安稳养胎。荷叶田田,满目苍翠,秀丽的荷花大朵大朵绽放着,已经到了炎炎夏日。转眼两个月过去,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败,池塘中的尖尖小荷逐渐冒头,伸展,如今午后,知了声伴随着朗朗书声,从锦光院里传出。
“好了好了,弟弟妹妹们都听好了,我的乖儿,你喝口水歇歇吧。”起秀眉,道:"母亲,不要总打断我。
江婉柔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身边是手捧一本《三字经》的陆淮翊。他放下书本,皱江婉柔扶额,脑仁儿痛。
陆奉走时交代,
让她多听正经书,不要总听那些不知所云的戏本儿,她嘴上答应地好,
心里没当回事儿。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陆奉一走,她就是府中的“大王”,谁能管到她头上?还真有,陆淮翊。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逐渐察觉出不对劲儿,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凑一块儿嘀咕半天,得出结论:是双胎。
赏赐许多东西,旁人捡着吉利话说,都道是一男一女。当下最好的双胎怀相便是龙凤呈祥,两个男胎反而不吉利。皇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陆淮翊按照父亲的交代,每日按时给母亲读一卷书。一听是双胎,思索片刻,自个人儿悄悄加了一卷。对江婉柔言之凿凿道:“圣人云,君子顺时而变。之前以为母亲肚子里只一
个,如今徒生变故,自然要见机行事。
江婉柔大惊失色:我的儿,算术不能这么算,你只读一卷,弟弟妹妹都听得到。彼。
圣人云:.....
陆淮翊秀气的眉目轻拢,"母亲,弟弟的是弟弟的,妹妹的是妹妹的,你不能厚此薄“好了好了,你念吧。”
江碗柔经不住儿子的缠磨,每日听他跑过来给自己念书。如今陆奉不在京中,陆淮翊的字在裴璋的指导下进步神速,他功课松快,有大把时间往锦光院跑,江婉柔就没那么自在了。
之前陆奉为她念书,她听得烦了,朝他撒个娇,他言辞严厉,眉头紧皱,却拿她没办法。
夫妻之间如此,母子却不行,风水轮流转,如今没辙的人成她了。奉念书她还能眯一会儿,儿子跟前连哈欠都不敢打。
淮翊年纪轻轻,倒把他爹沉稳持重的性情学了个透。天天板着小脸跟小大人似的,陆到傍晚,他就等到傍晚,江婉柔心疼地不行。
淮翊这孩子执拗,不会把她晃醒,但会一直在她身边等着,直到她睡醒。有一次她睡等念完书回去,淮翊要完成他的功课,不管多晚,有没有人检查,他总要做完的。他心气高,偏身子羸弱,累着了又生病,江婉柔打不得骂不得,真生了个活祖宗。次的伤风没好利索。
江婉柔亲自起身给淮翊倒茶,推过去,"诺,多喝点儿水,我听你声音沉闷,兴许是上陆淮翊立刻垮下小脸,闷声道:“母亲,太医说过,儿子已经痊愈了。”他表现地再老成也只是稚童,那苦苦的药,他不愿意喝。江婉柔闻言睁大美眸,轻斥他:“你这孩子,听太医的还是听母亲的?”“自然是听......听母亲的。”
陆淮翊一改方才的昂首挺胸,乖乖喝下江婉柔递过来的茶水,锦光院里的茶大都味儿淡,把陆淮翊喝得秀眉紧蹙。
饨,晚上做完功课,早些安歇。
江婉柔苦口婆心道:"等会儿让洛小先生给你把个脉,母亲让人给你做你爱吃的小馆养得病恹恹,等他回来了,你要母亲如何向他交代!
"前几日你父亲来信,问起你,我都不敢说你又病了。你父亲在外刀光剑影,我却把你儿身子不争气,您千万别这么说,儿子惶恐。
江婉柔轻声细语,语气并无责备之意,却听得陆淮翊心中愧疚难安,忙道:"母亲,是他时常觉得对不起江婉柔,明明是母亲生死一线生下他,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因为他身子弱,母亲反而多受诟病,何其不公!
世道就是如此,对女子苛刻,孩子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一切便都是女人的错。凭什么别人生得出来你不行?凭什么别人能生出男丁你不行?凭什么别人的孩子健健康康,你就把孩子生得病歪歪?
皇帝对江婉柔的偏见一半来自这里。
道:
“我的淮翊长大了。”
陆淮翊这一番话说的江婉柔心中柔软,她拿出手绢给淮翊擦了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再过几个月,就是他的五岁生辰。
知道陆奉能否赶得回来?
江婉柔心中惆怅,淮翊的生辰是八月初八,初秋,她的产期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不日回,她猜测,他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
他常往家中寄书信,刚开始还道:定早些回来。近来寄的书信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