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为什么一定要树顶上的?"宋元安扶着摇摇晃晃的木梯,有些担忧,“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树顶上的雪没有那么多枯枝残花,会干净一此。”
“殿下在下面等我。”
宋元安爬不了梯子,立在梅树下,隔着横斜的疏影看他。
梅花枝晃动,朵朵红梅拌着雪落下。
宋元安为躲落雪退掉了后边,等树上积雪落得差不多了,才敢回到树下。
见雪落得多,一时兴起,顺手堆起雪人,一个,两个,用梅花装饰鼻子眼睛,等她堆完两个的时候,连书晏也从上面下来了。
“殿下,帮我拿一下。”
“好。”
宋元安丢开梅花瓣,拍干净掌心的雪,拢在嘴边喝了口暖气搓搓,再伸手去接过连书晏递过来的瓦罐。她的鼻子被冻得和雪人的鼻子一样,红彤彤的,苍白的脸色上有了寻常人的鲜活气。两个雪人依偎着,憨态可掬。
宋元安没有想到瓦罐这么重,接过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堪堪站稳,“这一罐子的雪,够喝好几天了。”出来活动过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说话时嘴角也带着笑意。连书晏越看越喜欢,折下一朵梅花,簪在她的鬓角,顺势又提出和她一起去西苑。
“赏梅,烹雪,煎茶,品茗,既然是风雅之事,当然要要做全套才好。”
连书晏还说道:“上次殿下赏赐我的那一套玛瑙棋子还没用过,不妨再手谈一局?”
宋元安欣然道:“好呀,上次宫里给我送了些天目云顶,这茶是你故乡那边的,我让他们拿去西苑,正好用新采的雪水冲泡。”
连书晏温柔地替她扫落发上雪,握住她的手,“走吧。”
宋元安眼眸一闪,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又恢复成前几天的和谐状态。
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微妙的改变。但是变在哪里,宋元安也说不上来。
迎春楼的谈话后,宋元安似乎真的敲开了荀蕙的心扉。借着这契机,四皇女再接再厉,这几天各种礼物都往荀府里塞,努力和荀家人搞好关系。
荀府的大门也不再对宋澜紧闭,宋澜还哄了荀老主出门,带他去洛阳城最名贵的饭馆吃饭,又去最好的织工坊给他定了昂贵的布料做衣裳。
宋澜干啥啥不行,但亲爹是个暴发户,钱管够,在搞大排场这方面还是挺厉害的,为了哄老主君开心,宋澜特地派遣禁军开道,浩浩荡荡一字排开。
老主君赚足了脸面,对宋澜的态度也有所松动。与此同时,荀家这边还出了件不大不小的小事。荀恬失踪不久后,和荀恬交好的一个堂亲就因为雪夜烧炭取暖时忘了开窗通风,被憋死在了屋里,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这看似只是个意外,但宋元安明白,这可太像是宋澜的手笔。
宋澜和荀蕙已经开始联手了。
宋元安提醒她做事悠着点,别太过张扬放肆。宋澜身为大雍皇女,她的婚事也是国事,单单和荀氏达成共识还不够,最后也需要女帝的赐婚与认可。但是宋澜表现出惊人的自信,她派人告知宋元安,她已经让父亲去女帝那里吹床头风,女帝虽然没有表示看好她的这桩婚事,却也没有表示出明显的阻拦。女帝对女儿们的婚事一向看得很松。
皇族和世家联姻是很正常的事情,皇女的婚事,大多都是由皇女背后的父族推动,宋寒山当初本人亦是这样过来的。
毕竟连三皇女偷情的事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可见她对孩子们有多宽容。
宋澜很笃定,女帝那边没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宋元安想起当初江无尘对自己提醒,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安。
可惜宋澜脑筋粗条,宋元安越谨慎,她倒是反而觉得宋元安没事找事,净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江无尘就是个臭道士,随口瞎说她还当真了?宋元安”
宋元安简直无语。
她之前还嘲笑陈清蕴,没想到转眼间报应就落到她身上。
一一她怎么会和这种蠢货成为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