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元安八岁父亲逝世,出宫立府,时年才十六岁的慕白就来到她身边,陪伴她度过最艰难的几年,照料她长大。
说是君臣,其实他们之间关系其实更像兄妹,慕白也常像个兄长一样念叨她,从来不跟她客气。
头疼。
宋元安忍不住揉揉太阳穴,“那我能怎么办,他救过我,求到我身上,总不能坐视不管吧?陈清蕴那群人看他的眼神两眼放光,恨不得生吞活剥,留他在那里,指不定会被谁糟蹋,带回来最安全。”
宋元安翻开那封的奏折,是她纳侍的请奏,女帝处理政务的效率很快,昨儿个才送上去的,今天就已经下来了,上面赤红朱笔批复了一个“允”字。
慕白此刻拿了奏折才来追问她,大概已经了解清楚宋元安昨夜庆功宴的全过程,知晓了连书晏的身份。
慕白深吸了口气,“若是个普通的俘虏还好,他偏偏还是……那样的身份,若他想安分守己做殿下的郎君还好,但若是他心存复国之志,在府中生事,难以掌握,必然会牵连殿下。”
她何尝不知道连书晏身份特殊,他一旦造势,就是谋逆重罪,自己也会被搭进去。
只是,她总不能因为怀疑就抛弃连书晏。
她叹息着:“人已经带回来了,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他身份摆那了,我们也让人看紧点,防范于未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慕白环顾一周,“他昨夜就睡在你屋里?”
“有问题?”
慕白无奈气笑,“你不害怕他晚上爬床上捅你一刀?”
宋元安心想,爬床他还真的爬了,但他不至于蠢到伤害庇护他性命的人。
“他如果想找死,昨夜就不会求我带他离开,既存求生之志,自会掂量是非,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宋元安把奏折放柜子里收好,看慕白还没离开,又问:“还有事?”
“两件事。”
慕白汇报道:“第一,陛下派人送来奏折时,还带了一句话,让您抽空入宫一趟。”
“知道了,我待会去见她,第二呢?”
慕白抽出一封亮闪闪照瞎眼的金箔纸,“四殿下来了,在客房里候着,喏,这是拜贴。”
“四殿下说,昨日宴席不便谈话,今日特来垂询殿下。”
宋元安:“……”
什么鬼垂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