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兄弟!”夏舒和田瑛都没对陈玉明说过的问题所在,被萧北放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让原本满腹委屈的陈玉明愣在了当场。萧北放一看他那反应,就知道他还能听得懂人话,要是陈玉明还想设法替自己狡辩,萧北放都懒得再费口舌,于是接着骂:“接下来我再跟你说说,嫂子和我媳妇,甚至连两个孩子都不想再理你的原因,你摸着良心心想想,夏叔叔和贺阿姨对你如何?当初他们不嫌弃你的家庭复杂,就冲着你这个人,把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嫁给了你。你们婚后,他们更是批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就连夏博对你这个姐夫,那也是当亲哥一样。可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平时离的远,你工作又特殊,对他们的关心少,别人也没法挑你的毛病。但夏叔叔去世这天大的事,你却想用一句身不由己,就轻飘飘的揭过去,你有想过当时陷入失去至亲的嫂子的感受吗?又想过贺阿姨和夏博的感受吗?”
萧北放说到这,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对于夏舒的父亲,萧北放自然也是认识的,在萧北放看来,夏舒的父母,和他父母很像,都是那种很好很好的人。
他没想到,夏舒父亲会走的那么突然,一时实在难以接受,更没想到,陈玉明在夏舒父亲去世时,人去不了就算了,竞然连一个安慰的电话都不打过去。最后还用一句身不由己,就想把所有问题都掩盖过去,如今甚至还有脸来让自己给他想办法。
刚才那一巴掌,其实萧北放是想扇在陈玉明的脸上的,但顾及陈玉明以前因为亲生父母对他造成的那些无法磨灭的伤害,最终那一巴掌才呼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被打的是我,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陈玉明本来被萧北放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的又气又委屈,如今见萧北放竞然又哭了,压着火气问。
萧北放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喃喃道:“在夏叔叔和贺阿姨他们心中,你可是他们的家人,可你在夏叔叔去世后,却像个外人一样,连安慰的电话都不给贺阿姨他们打一个,你就不怕他们心心寒吗?”“我人去不了,打那些虚头巴脑的电话有什么用,再说当时妈和小弟都在忙葬礼的事,早已心力交瘁,我那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他们添乱。”
陈玉明依旧没发现,萧北放究竞是因为什么缘故而哭,听他这么问,有些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解释。
萧北放有些失望的看着他:“哦,是吗,那之后呢,你有给贺阿姨和夏博打过电话吗?”
“我虽然没打电话,但我有每个月固定给妈寄钱过去。”陈玉明越说越没底气。
“哦,有时间寄钱,却没时间打电话,你怕不是自己也知道在夏叔叔的事情上做的不对,心虚的不敢打电话给贺阿姨他们了吧。”不得不说,扎心这种事,还得是彼此了解的人来做,威力才最大,特别是萧北放这种本来就嘴巴毒的人来,那真是扎的陈玉明体无完肤。陈玉明被萧北放这一刀一刀扎下来,也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故意忽略夏舒不理他的真实原因了。
陈玉明心里确实心虚,也幸亏夏舒母亲和弟弟远在苏城,要是如今他们就站在陈玉明面前,他恐怕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不过萧北放却明显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你这样总在事情出来时,下意识的选择逃避,以为只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不闻不问了。既然你不想为别人的事投入太多精力和感情进去,怕付出再多到最后一样会被辜负,那你就索性当个冷漠无情的人好了,为什么事后又要去做那些别人已经不再需要的弥补?你这么做,到底是真想弥补,还只是因为想要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玉明被萧北放戳到痛处,一时陷入沉默。萧北放却继续说:“你这种事后为了减轻自己愧疚,而强塞给别人的弥补方式,不仅伤害别人,你自己也一样会受影响,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如果不能改了一出你不愿面对的事,就下意识的想逃避的臭毛病,我觉得,夏舒姐也没必要再要你这种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的男人。夏舒姐那么优秀,你觉得她要找什么样的人会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萧北放说到最后,连对夏舒的称呼都变了,从嫂子变成了夏舒姐。由此可见,要是陈玉明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萧北放连他这个哥都不想再认了。
陈玉明的心已经被萧北放扎的千疮百孔,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那一面,没想到却被性子看似大大咧咧的萧北放看的一清二楚。他也终于明白,说话很少顾及别人感受的萧北放,为什么一遇到和他父母有关的话题时,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说错什么会让他难过。可现在,萧北放为了骂醒他,已经完全不再顾及他的感受,他身上哪里最痛,萧北放的刀子就往哪里扎。
人被骂醒后,陈玉明才惊觉,如果今天萧北放不如此直白的把他不愿面对的那一面指出来,他和夏舒,可能真的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他也终于明白,萧北放刚才为什么哭了。
陈玉明在惊出一身冷汗后,终于肯直面自己的问题了:“北放,你骂得好,哥知道错了,你可不能不管哥,要是你嫂子真不要我了,那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