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所怀疑所处的世界不对,加之之前出现的一系类怪事,戴星礼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就连夜半,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的浅眠情况。
可今天不同。
有些茫然睁开双眼时,已然凌晨四点。
戴星礼大脑有些混沌,但额头却全是细密汗珠。
她是被倏然惊醒的,又猛地翻身坐起,与此同时四肢都传来有些乏力的沉重,似乎完全不由戴星礼所控制。
今日难得,是她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睡的格外沉。
而身处的空间也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有着淡淡暖色调的光晕。
可就是这般,却让戴星礼猛地察觉不对。本还有几分茫然的状态几乎瞬间便彻底清醒,猛地侧眸,就看见那个床头她从未开启过的小夜灯,在一片寂静空间中荧着光。
诡异又绚烂。
——谁开的?
靳斯言?
不,绝不是。
想法下意识冒出,又被戴星礼第一瞬间否决。
因为就以现在两人间的关系,靳斯言绝不会做出其他半点逾越的举动。
可戴星礼也很清楚记得,因为时刻保持精神紧绷,她对身边一切东西的摆放简直都是刻在了记忆中,哪里有着丝
毫不对,她都能在第一瞬间察觉。
以至于她可以确定,自己决然没有动过这台小夜灯,同时,她的睡眠状况也不允许她的周身出现这么亮的存在。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尖还卷着那股莫名袭上,尚未褪去的乏力沉重,戴星礼有些颤的捏了下被角,长睫微垂,唇角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思绪尚还在错综复杂,一片安静的空间中,一帘相隔的另一侧突地传来动静。
“凌晨四点,”敛着几分低哑沉肆的嗓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很显然戴星礼的一番动静,惊动了另一方的靳斯言。未见其人,但这嗓音却也能知晓这位大少爷倦懒着一双眉眼,用那种一贯漫不经心习惯的半讽腔调笑:“戴大公主的作息时间真是……赶着偷菜吗?”
这样的话语传来,以戴星礼那分门不让的态度,以往可能会犀利反驳,或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肆意反撩。
可今天,戴星礼却连自己都未发现,她那一直紧绷着的脊背,突地一放松。
不答反问,她微向靳斯言的方向偏头:“……你来过?”
“嗯?”
似乎没反应过来戴星礼会突地发问,靳斯言的嗓音一顿
。
但戴星礼这时却又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仿佛那话是她还未彻底清醒而来的梦呓。
话音落下,她便视线收回。
但其实她什么都看不到,这道帘是真着实的严实,完完全全把两人的空间隔开。
可就算如此,戴星礼却仍是能凭借本能,准确的隔着一道帘锁定他的眼。
然戴星礼话语不再继续,靳斯言却回味过了她这话的意思,低讽的冷呵一声,半真不假的客气:“真是抱歉,我靳某人没那特殊癖好。”
这件事似乎就是一道小插曲,并未潋起其他的异常反应。
但那日的问题还是让嘴上说着嘲讽,却轻易放在心上的靳大少爷后续的不动声色套话。
戴星礼假意没听出来,有问有答极为坦诚道:“我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
但此话一出,戴星礼却轻易从靳斯言那眼底察觉到了对方那一瞬的古怪。
此时正是晚餐时刻,戴星礼本还要添汤的手,也不动声色的停了下来。
怎么?难道哪里不对?
但靳斯言那双浅色眼底中的古怪,也就只那么一瞬,下一刻,他便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颔首:“是吗?三年不见,你习惯倒
是变了很多。”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可戴星礼此时内心却没由得来的倏地一跳!
有什么东西飞快从脑海深处划过,稍纵即逝,她未能及时抓住,只来得及指尖捏紧了几分汤勺,心下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的反常事件都未再出现过,就仿佛那天只是个小小意外。
戴星礼持续着自己的追人日常,红色顶级炫酷跑车,张扬又气势十足的简直嚣张肆意进了所有人心底——
有的人其实心底还是带着点抱看好戏的状态,毕竟当初靳斯言和戴星礼间的决裂,也可谓是风声皆是,沸沸扬扬的很。
一些人还都在等着这两人再次的反目成仇。
帝都两大顶流的风云人物,那可是个大新闻报道!
然而坐等了几次后,却发现两人除了见面能互怼几句外,竟意外般的气氛十分平和,甚至还带着几分朦胧莫名的甜?
靳氏那些员工,已然从最初的震撼错愕,到了如今的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