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你……”
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刚开端,戴星礼就倏地一顿,少顷,又默不吭声的把那些未出口的后半句直接咽了回去。
也许,这些是她不想说的呢?
也许……这些是什么难言之隐呢?
戴星礼不敢冒失的随意开口了。
但童怡然这时却并未想太多,魏乔配的药极为管用,几乎就是这一瓶结束,她的烧就已经成功退了,只是更多的乏力和虚弱又一并袭卷而上。
其实明明才刚睡醒,可那些却沉甸甸的压着她眼皮这时又再次有些睁不开了。
于是她有些迷糊的轻‘嗯?’了下,嗓音又哑又干,自己却丝毫未感觉到般。
那个瞬间,戴星礼的心都仿佛被什么扎了下,是难以复杂的情绪。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周未见面,这期间童怡然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可这些,戴星礼却一时都问不出口,她只能是艰难的把视线从童怡然身上移开,抬手拿过水:“没,你先喝点水……我刚想说,你爸呢?为什么不回家?他知道吗?”
温热的水喝下,童怡然轻咳了声,这才摇摇头:“他出差了。我本来是想出去玩的,但意外洗澡的时候用了冰水。”
她唇角弯了弯,眼底神色几乎平静道:“没事,别
担心我啦,就是受凉小感冒。”
戴星礼抿了唇,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少顷,她用内线给前台去了电话,让帮忙送上来一份小米粥。照顾童怡然吃下后,这才离开。
刚开学,没有什么课,但南大却安排请来了下午有帝都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过来授课。
这种活动南大明确规定是每个在校生都必须来参加,戴星礼勿勿留下句她晚点再过来,就离开了。
然而戴星礼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帝都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南大请的竟是平时忙的几乎都不见踪影的靳沉苏!
在这帝都,谁不知道靳沉苏的大名?
尤其是那些政法系的学生,更是完全把靳沉苏当做自己的偶像。
这场授课的地点是在那能容下千人的大礼堂中。
戴星礼到的时候,完全就是低估了那些对靳沉苏追捧厉害的学生,这千人的礼堂都几乎被这些人给坐满。
戴星礼放眼望去找了半天,才最终是在最后排寻到了个空座。
彼时靳沉苏已经站在了礼堂的高台上,她的助理正在给她调试麦克风。
戴星礼一边往座位那边走,一边视线往台上看。
也不知是不是靳沉苏这时感受到了熟悉视线,原本还低声和助理开口说些什么的,突地便是一顿。
下一瞬
便极为敏锐的抬起头,视线隔过那眼前座无空席的千人与各种嘈杂喧闹,划过半空,竟遥遥的就和戴星礼的视线刚好撞上!
戴星礼眉尖顿时一挑。
视线之内,随后便只看到靳沉苏那极致飒气却没什么过多情绪的脸上,唇角忽的弯出了一道极浅的弧度。
稍纵即逝。
戴星礼还看到,靳沉苏微抬手,在自己的额间极快的敲了三下。
视线这期间不曾离开戴星礼半步。
戴星礼眉尖顿时又是一挑。
因为她看明白靳沉苏的意思了。
这是叫自己等她下课,先别走。
但未等戴星礼去回复下,靳沉苏那边就已经是低头,把刚才对助理未说完的话,重新接上。
礼堂人众多,到处的喧嚣不停。
然而一时却谁也没多注意到靳沉苏的这个小动作。
“听得到声音吗?”就在这时,一道微沉平静的音通过麦克风扩大,从那礼堂的四面八方的小喇叭中汇聚而来。
几乎刹那,那本还满是杂乱喧闹不停的礼堂,顷刻间便被这道声音所吸引,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一齐落了过去,就只见靳沉苏在助理的协助下,终于把麦克风带好调音完毕,此时正在试音。
听自己的音成功放出,她略微颔首,又冲助理点了下头。
助理立
即走到一旁把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一开。
即刻,那礼堂后面的大屏幕上,便显示出了一份资料。
“各位下午好,我是靳沉苏。很荣幸接到南大的邀请前来授课,如有讲授不足之地,还请多包涵。”
话是这么说,可靳沉苏这人向来做事沉稳出色。
何况这些年来在外的经历,一些关于理论和法的东西,她早已熟记在心、刻在骨中,信手捏来。
“以这个案例为始,请在场的所有人通读一遍,有任何问题请无声举手。”
靳沉苏话音落下,微抬手向后大屏幕比了个手势,一手拿着麦克风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