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所见服务生送进来一盘清蒸的鱼,刚好放在坐在她身边程夫人面前。
一桌人还未怎么动作,程夫人就首先脸色一变,下一瞬便突然抬手捂住嘴,椅子在瓷砖地上发出‘呲啦’一声刺耳噪音,程夫人难得一次未能注意到礼仪和修养,当场胃里翻江倒海众目睽睽下反呕了下!
刹那间,一桌的人全都一惊。
宋锦行脸色也噌然变了,指尖倏然死死扣进掌心!
程先生一下起身扶住程夫人。
几位投资商们却是面面相觑:“这……”
苏墨却很快淡然下来,从容不迫的伸手把那盘鱼转开程夫人座位,边倒了杯温水起身,边和几位投资商有礼一笑:“抱歉,姑姑近来身怀喜事,还请见谅。”
几位投资商瞬间便明白了这话意思,纷纷笑了声:“恭喜啊程夫人。”
“这是好事啊!”
苏墨却勾唇不语,持着那杯温水递送到程夫人手边。
这等反应不过只一瞬,程夫人便从那种极致难受的感觉中缓了过来,抬手接过苏墨递来的水,摇头:“我没事。”
重回餐桌坐好时,程夫人还笑着:“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经刚苏墨的
那一点提,几位投资商都已知晓程夫人怀有身孕,顿时纷纷摆手。
而这全程,宋锦行都未曾开口。
这点小插曲很快过去,程先生重新开口引回话题,继续谈及合作上的事。
程夫人却视线望向了坐在身旁的宋锦行。
其实年后开始,程氏夫妇就一直忙于工作,并未抽出时间来得及去一趟医院做具体检查。
然而近来明显是对一些食物明确的反感和孕吐,基本都已让程氏夫妇确定结果。
程夫人还以为刚才宋锦行被自己吓到,抬手拉住了宋锦行的手,轻柔的笑:“双儿?刚才吓到了吧?”
“妈……”说吓到是假的,真实的是宋锦行内心的恐惧,对于程夫人身上怀的,即将在未来对自己地位以及权势不保的恐慌!
她几乎是僵硬着唇角,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来的开口:“没、没有,妈你没事吧。”
程夫人摇了下头。
然而宋锦行却止不住的心思百转,视线不停的往程夫人那还未显怀,平坦如初的腹上转。
最终是她猛一咬牙,抽回了被程夫人握着的手:“我去下洗手间。”
一出包间门,她内心的妒火就怎么都止不住了。
指尖再次狠狠戳进掌心,宋锦行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包间门上收回,又猛地看向隔壁。
因为她知道,今天的戴星礼也在这聚餐!
她森冷一笑走向另一处包间,径直推开门。
一身这所饭店服务生打扮的南安泽便直接出现在她视线内。
“该你出场了。”
她漫不经心的勾起唇:“我要你——只许成,没有败。”
南安泽端着酒盘的手都在一点点攥紧:“宋锦行,你这么做就不怕戴星礼发现报复?”
“她抓不到我,”宋锦行却极为自信的笑,“何况还有你在为我挡着,不是吗?”
南安泽猛然抬起头,一双眼中都带着不正常的猩红:“那天我……”
“你想说不是故意的?南安泽,睡都睡了,木已成舟,”宋锦行嗓音带着软绵,却也同时极为冷漠道:“别忘了,你的父母可还在等你……”
“别说了!我去办。”父母两字深深刺到了南安泽最后底线,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狠狠撞开了宋锦行,擦肩而过时,却又突然道:“宋锦行,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包间的饭菜陆续上全,难得一次的轻松,薛平一口气点了好几箱啤
酒送上来。
但他也顾忌着这桌上还有戴星礼时歌等人,专门给她们点了些几乎接近零度的鸡尾酒尝鲜。
南安泽就是这时戴着口罩,随着其他几名服务生走进来。
他几乎一眼锁定坐在席位和身边伙伴有说有笑的戴星礼,端着那酒盘的手再次攥紧!
而就在这时,被扣在耳上的耳机中,突然传来宋锦行那一惯软绵的嗓音,仿佛吊着魂般的轻声细语:“怎么安泽?见到喜欢的人不舍下手了?”
口罩遮挡下,南安泽紧咬后牙,颧骨都似乎在微微撼动。
“那你猜,”耳机中的声音并未完,对方嗓音一度放柔的咯咯笑开:“你的父母我会不会舍得下手呢?”
南安泽眼神一下沉落下去,最终抬步走上前。
“别白费力气了,放下酒杯,立即出来。”
南安泽的衣领上,那是宋锦行亲手别上去的微型摄像头。
而这句话,是宋锦行给南安泽下的最后通牒。
可诚如宋锦行所说,南安泽真就对戴星礼还怀有那恻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