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江淮幼时所经历的那些苦难所致,他平时的性格向来沉稳,虽还没彻底成长到戴星礼前生见他时的那副温润至极,遇任何事都可处之泰然的存在,但对于江淮现在,却已经表现的很不错了。
以至于平时在剧组时,众人几乎都忘了——其实那江淮还并未成年。
而白水这一手可真是狠啊。
不仅这部已经高成本投资进去的影片会彻底进行不下去。
就连江淮的星途以及他个人往后的余生,都会被彻底毁掉。
就像昨日那些人的那一句言论——知人知面不知心。
明明第一眼这个人给你的印象是那么好。
可是谁能知道,她最终却是玩的一手狠毒,在背后狠狠咬了你一口?
靳沉苏微沉思着,有些漫步目的的一颔首,着想自己的下一步。
就如同戴星礼所想,这样的案件对于中北事务所以及靳沉苏这些年来过手的所有案件来说,这的确是个很小的纠纷案了。
但不过此时却牵扯着外界的一切动荡,和一部已经拍摄了大半影片的利益。
所以靳沉苏才会想问戴星礼她想要如何去做。
白水所说的那一切,这其中定然也
还牵扯着其他。
但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警还是律师,凡是和法打交道的,不就是为了把一切事实真相剥开,让所有的罪恶真相大白吗?
这是靳沉苏成长至如今都一直坚持所做,此时也更是必然要去做的事。
思及到这,靳沉苏手指几乎无意识的去摸了下自己喉咙处,刚要回应戴星礼一声,耳边这时却突然传来很轻的一声咔哒——
靳沉苏那双和靳斯言差不多相同的眸子当即便是一顿,手边紧接着便是碰到了一个温热东西。
她那一直落在戴星礼脸上的视线顿时一收的缓慢看去,视线之内看见的,却是一杯水。
原来,是靳斯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起身去接来了一杯新的温水。
靳沉苏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眉眼,此时眉尖难得有些罕见的动了下,视线又向靳斯言划去。
但她并未开口,很快抬手把那杯水端起,眉眼极致淡也极为从容的冲靳斯言一举杯,算是道谢,而后就那么端着纸杯再次把视线落回戴星礼那,首先冲她颔首,嗓音染着点不易擦觉的沙,以及一如既往的清淡和言简意赅的吐出一字:“好。”
这才终于去
喝下一口水。
内心却又一次略感欣慰了下:果然是身边有了第二人,她的这个弟弟这细心程度都比以往还要细了。
但面上她丝毫不显任何,也决口不提这小两口之间日常如何,温热的水顺着嗓子滑下,润了有些不太舒服的喉咙,她放下纸杯的同时那只手五指微屈在桌面快速一敲的向着戴星礼径直摊开道:“东西呢?交给我吧。”
这话落下的瞬间,坐在对面的戴星礼顿时就轻笑出声。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沉苏姐的眼,”她一边说,一边把一份标有医院标志的文件拿上桌面推去,一边再次开口:“这是我根据那位白水助理所说的话,送去医院检测的一些dna结果……这颗糖对嗓子应该有些帮助。”
话音过半,戴星礼突然一转。
就和靳斯言一样,其实她也发现了靳沉苏的嗓子似乎并不太好,便早在靳沉苏刚喝水时从衣兜中翻出了一颗薄荷糖。
而这份文件不是别的,正是之前戴星礼亲自送去医院,那份白水借助城堡那间客房的被褥等进行的dna检验。
而当然快马加鞭出来的结果是,那上面根本就是没有江淮的
任何痕迹!
换句话说,白水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不属实!
靳沉苏从容接过这份文件和糖,冲戴星礼微颔首算是道谢,几下拆开糖纸的扔进嘴。
她嗓子的确是不太舒服。
来回几趟的跑海外,那外边可和帝都这特殊暖冬天气完全的大相径庭。
保暖准备一个没做好,靳沉苏就有些感染了点小感冒。
接过的dna检验被她几下翻看完,靳沉苏大致内心对这些已经有了个完全的计划,并未多废话的对这小两口直接道:“就按照白水发给你的那传票上时间,三天后开庭。接下来的我会去具体走访调查,明天见。”
靳沉苏的做事风格向来如此,果决速度极快,绝无跟你半点废话。
从事务所中走出,戴星礼难得多提了几句她:“像沉苏姐这么果决的性格,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另一半。”
“怎么?你还要做红娘?”靳斯言沉笑一声,指尖一抬的就在她眉心一敲:“娇公主出息了啊,乱七八糟的主意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嗯?”
“啧,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这猝不及防的就又被敲额头,戴星礼简直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