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过,戴星礼从来都对靳斯言的这双眼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两厢四眸相对不过少许,戴星礼就头皮发麻的把持不住,倏的偏过头,直接选择避开视线。
既然就这么被发现,也没再什么好隐藏,戴星礼选择了投降,长呼出一口气语调发轻的说:“你应该记得吧?那场程家晚宴出现的那条蛇,我最后和你说,被放生了。”
靳斯言应了声,知道戴星礼已经松了口。
这样的一开头后,接下来在往下的话似乎就轻松了许多。
戴星礼抬手想要把一直被靳斯言扣在掌心的小黑蛇拿回,但却被对方手一动的避开,她只好作罢脊背放松的全部陷在椅背中,轻轻的笑:“它不会随便伤人的——宴会那天,当时我骗了你。”
这个靳斯言早有所预料,但却并无半点恼怒,眉眼很沉静的听着戴星礼对他说:“这是我意外豢养的蛇。你应该也记得上次我们第一次分开,你去执行工作后来我们在异国他乡的那场意外会面。随后我被你带去住所,就是在那片后丛林中遇到的。”
“哦对,”戴星礼说到这语调一转,除了抹去还未被发现的黑钥匙,
其他有关这条蛇的干脆全盘托出:“恩兰那次跟踪,我放蛇咬了他们全身而退;今天这场意外绑架,我依旧用了它……唔但你别担心,它没毒,我上次调查过,只是会给人带来失忆。”
失忆?
靳斯言眉尖一挑,却没出声。
他继续沉静的听着戴星礼用一种几乎是调笑的口吻最后总结:“它是我的东西,传闻中的滴血认主的存在。”
然后她一耸肩,语调再次一转的这次是面向靳斯言,依旧是那种调笑的腔调说:“诶驸马爷,你怕我吗?”
靳斯言低笑,牵过她的手,在自己掌心用指骨细细揉着,薄唇吐出两个字:“不怕。”
“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戴星礼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语调依旧无所改变,但其实内心在问出这话时,却忽然剧烈跳动的开始忐忑紧张起。
——她怕。
她很怕从靳斯言口中突然吐出,说她戴星礼这样的存在,是个异类。
外界的一切流言蜚语她都从未在乎,而唯一能影响她戴星礼的除了最在乎的家人之外,只有面前的这个青年,时刻牵动她所有心绪。
可靳斯言怎么可能会做哪
些让戴星礼伤心的事?
他极为在乎戴星礼,此生的二十三年,第一次谋生想要和一个人步入婚宴殿堂的想法,和此后余生都是她的存在。
他细细的揉着戴星礼的手,少许片刻忽然抬起凑到自己唇边,薄唇很轻的落下一吻——就在她的尾指上,嗓音磁哑的说:“从未。”
这个吻落下的毫无征兆,太突然了,突然到……就像不仅仅是落在手上,是直接敲在她的心底,让她整个心尖都和那尾指一样,倏然萦绕而来一股细细密密的麻。
戴星礼忍不住想要把手抽回,可靳斯言并不让,甚至还力道大了几分扣着她的手,下一个吻又落在了无名指上。
“你怕我多想什么?怕你、惧你、厌恶你?”
又是一吻,落在了中指上。
他说:“我怎么会?忘了吗?你是我的娇公主呀。”
又一个吻再次落下,这次是食指。
靳斯言薄唇微抬分寸距离,低语道:“其实我很开心,这样你有自保能力,在我赶过去前,有它保护。”
他每落下一吻,都会紧随其后的道上一语,大拇指最后也没有被冷落。
靳斯言指骨缓慢的从戴星礼指中挤过,那只
手与她十指相扣,浅色的眼缭绕而抬十分认真的望向她:“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们说你任何一句不好,包括你自己。流言蜚语我挡,你往前走。”
这样的话语太过温情,勾勾缠缠的潋滟无声,萦萦绕绕的静默撩人,让戴星礼的指尖都在轻微发颤。
“别怕,你很好很优秀,”靳斯言感知到,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指骨扣着的力道忽的就加大了好几分,随后又倏然顺着这手猛地一拉——戴星礼毫无防备直接就被对方带入了怀,但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的下一秒,下巴就被对方的手又轻抵,靳斯言偏头薄唇准确落在她唇边……然后,这次不再是任何朦胧温情的气氛,而是话语倏然急转而下,所有气氛咔吧一声就给你碎了个稀里哗啦:“唔,表达完了,记得给我负责,听到没娇公主?”
戴星礼:“……”
妥了,整段垮掉。
她就知道!她和靳斯言之间,没有温情!
就这破爱情,还谈个灯笼?
原本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瞬息之间就全化为虚有。
戴星礼直接就被气笑了,这次可真毫不犹豫抽回了自己的手,连靳斯言都没拽回
来,而后又把自己的小黑蛇伸手一把抢了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