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浅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母亲,您言重了。女儿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您的平安,便是女儿最大的心愿。”
沈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其实那个侍女也挺无辜的,她也只是听命于柳如颜,身不由己。还因此失了身。”
陈月浅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的表情中既有对侍女的同情,也有对母亲宽容心的不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她给您下迷情香,设计你与盗贼私通,你还替她说情,要我说,她也是自食其果。”
顿了顿又道:“况且,母亲不是已经尽力了嘛。”
沈婉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智慧:“月浅,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无奈和选择。那个侍女虽然做错了事,但她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我们不能给予她改过的机会,那和柳如颜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月浅沉默了,她的目光落在母亲温和的脸上,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知道,母亲的心总是那么柔软,总是愿意给予别人机会。
沈婉清轻轻抚摸着陈月浅的头,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了力量:“月浅,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而是那些能够宽恕他人的人。”
陈月浅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母亲,女儿会记住的。”
“母亲劳累一天了,现在已经戌时了,早点回房歇息吧。小心熬夜长皱纹,就不漂亮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又充满了关切。
沈婉清被她的话逗笑了,脸上的疲惫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一些。她轻轻捏了捏陈月浅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宠爱和笑意:“你这丫头,就你话多。母亲老了,长点皱纹算什么,倒是你,要早点休息,莫要熬太晚。”
她微微颔首调皮道:“知道了,母亲才不老呢。快去歇息吧。”陈月浅轻轻推着沈婉清,催促她赶快回房歇息,动作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目送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随后,她轻步来到后院,她的弟弟陈鑫城和妹妹陈晓鹛正在房中等她。陈月浅悄悄走近对他们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副棋盘,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棋子则是用温润的玉石雕刻而成。
陈鑫城与陈晓鹛见状,带着好奇的面容,齐声问道:“长姐,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她轻声解释着游戏的规则,声音柔和而富有节奏,“这是围棋,一种策略与智慧的游戏。”她一边说,一边将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示范着基本的走法。
陈鑫城和陈晓鹛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小手模仿着姐姐的动作,虽然动作略显笨拙,但眼中却充满了专注和热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陈月浅抬头望向窗外,见夜色已深,想到明日还要早起,重返学堂。便向他们一一道别。回兰心院的东厢房早早睡了。
兰心院的东厢房是她的闺房,彰显着她家中嫡长女的地位。
前世,陈月浅的母亲还在世时,她的闺房是家中主院里面最好的东厢房。自她十三岁母亲去世后,她的闺房便成了后院最朴素简陋的西厢房,甚至她一个嫡长女的房间还不如一个庶女的闺房精致,只是一个简单的卧房。家中地位自然也是一目了然。不必多说。
夜幕彻底降临,宫中的灯火逐渐亮起,如同点点繁星点缀在深沉的夜空中。
瑶华宫内,香炉中轻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柔妃苏琴心坐在梳妆台前,她的手中拿着一支玉簪,轻轻地梳理着乌黑的秀发。铜镜中映照出她那绝美的容颜,一双美目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听到颖王的脚步声,她转过身,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母妃。”四皇子李宁策轻声唤道,步入了宫殿。
苏琴心站起身,走到李宁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策儿,你来了。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新鲜事?”
李宁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轻声说道:“今日朝堂上讨论了灾情之事,父皇命裴相统筹救灾,舅舅苏将军协助,沈御史监督,赵贤达号召富商捐资捐粮,而柳懷忍负责监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父皇真是越来越重用裴丞相了。”
苏琴心的眉头微微一皱,她轻抚着儿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赵贤达和沈御史都是皇后那边的人,这次灾情恐怕会成为他们巩固势力的机会。”
李宁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母妃放心,儿臣定会密切关注此事,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苏琴心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策儿,你长大了,母妃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苏琴心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宁策,你要记住,你是母妃的骄傲,也是母妃最大的希望。在这个后宫中,只有权力才能保证我们的地位。”
李宁策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母亲的依赖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