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柳如颜跟前,用只有她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告诉你吧,从一开始在宴会上你与刘嬷嬷耳边低语时,我便怀疑你按耐不住了,我便借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为由,查明了背后阴谋,于是我将计就计,让你误以为我和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陈月浅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或许心存疑虑,当时我母亲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你的侍女倒的茶水后便头晕不适,任由侍女搀扶着去休息了吗?但你并未意识到,那茶水虽然被饮下,却未必会留在腹中。你不知我们得知你的阴谋,自然以为我母亲不知茶水有问题。其实,我早已‘以茶水代墨’在桌上写下了‘茶水有毒’的警示,以此秘密传递信息给我的母亲。她自然心领神会,不会轻易上当。而你,却还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忻忻得意。”
柳如颜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县公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声说道:“柳如颜,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想到你竟然敢在府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决不会轻饶你!”
柳如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但她仍旧不甘心:“公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她们诬陷我的。”
“对,就是诬陷,这一切都是那个侍女干的。”
陈倩淼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冲出来为她母亲求情,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父亲,我母亲是无辜的,她一定是被那个侍女利用了。”
婉菲郡主轻声说道:“陈县公,此事确实令人震惊,但我们还是应该查明真相,以免冤枉了好人。”
县公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冷静,他缓缓调整了呼吸,仿佛在心中已经权衡了千百遍。他知道自己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罪。他沉声说道:“那……”话音未落,陈月浅便接过了话茬:“父亲”
陈月浅步履轻缓地走上前来,她的姿态从容而优雅,声音柔和却不失坚定:“父亲,且慢。”
县公的目光转向陈月浅,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月浅的声音平和而有力,她继续说道:“父亲若是认为以我一面之词,害怕冤枉了柳姨娘,父亲大可传来人证,一问便知。”她的目光坚定,透露出对真相的追求和对公正的信念。
“刘嬷嬷、那个陌生侍女、盗贼,都知情,父亲大可一问。”陈月浅提议,她知道只有通过公正的审讯,才能让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县公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他欣赏陈月浅的冷静和智慧,也意识到确实需要听取更多的证词。他沉声命令道:“来人,将刘嬷嬷、那个侍女和盗贼都带上来,我要亲自询问。”
不一会儿,刘嬷嬷、侍女和盗贼被带到了县公面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
县公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有半句谎言,定不轻饶。”
盗贼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他的声音急切而颤抖:“公爷,小人只是受雇于柳姨娘,其他的真的不知情。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图财富,才做了这等糊涂事。”
侍女与刘嬷嬷一同跪在县公面前,嘴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说。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后悔,也有一丝坚定。
婉菲郡主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她的声音柔和而不失威严:“你们二人是早有私情吧,不然她并未身陷迷情之境,你是如何与她暗通款曲的?”
盗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郡主,小人确实与这位姑娘相识,但绝非私情。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柳姨娘的钱财,答应帮她这个忙。至于后来……我们只是……只是在这过程中,发现了彼此的真心。”
侍女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她的头低得更深了,声音细若蚊吟:“郡主明鉴,我与他……并非如您所想。是大小姐将奴婢击晕,从夫人卧房的窗扉中塞进去的,奴婢搀扶着夫人进去后,便为她轻掩了门扉,离开了,怎料大小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奴婢身后,奴婢一转身,她便用手轻轻一击奴婢的脖颈,奴婢便失去了知觉。待到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正与他……。”
陈月浅听后,她的脸色未变,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没错,接着说啊,不敢了?”
侍女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声音更加微弱,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大小姐……她……她为何要这样做,奴婢真的不知情。醒来时,奴婢发现自己和他……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月浅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笑,她缓缓说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何不呼救?为何不反抗?难道你真的愿意与一个陌生男子做出这等事情?”
侍女的头更低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奴婢……奴婢当时真的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