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触及陈月浅的瞬间,微微一怔,似乎被她眼中的清澈所吸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一丝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陈月浅感到自己仿佛被那眼神深深吸引,她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惊讶和羞涩。她的心在说,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以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让人如此心动。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话语。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让人忍不住去揣测,去想象。
直到碧落的一声高喊“姑娘!”打破了这份宁静,陈月浅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还坐在高墙上,身体一个倾斜差点没摔下去。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连忙朝碧落应了一声:“我马上去拿。”
她灵机一动,摆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轻声细语地说:“这位郎君,能否帮个小忙?我是隔壁县公府的陈月浅,我的纸鸢不小心飞到了你的海棠树上。可否帮我摘下来?”
公子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你这姑娘真有意思,放纸鸢都能放到我院子里来。”
陈月浅本以为他会去帮她把风筝摘下来,没想到下一秒那位公子又回到了他的坐处,继续埋首于那些书籍之中。陈月浅忍不住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很忙,自己去摘。”那公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陈月浅哼了一声,心里想:“装什么忙碌,不想帮就不帮嘛。算了,我自己去。”
她不得不自己爬下梯子,落到他的院子里,然后又爬上那棵海棠树,边爬边嘟囔:“得亏本姑娘会爬树,不然就要哭着求那个假斯文了。”
就在她成功爬上树,摘下纸鸢的一刹那,树干的光滑使她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从树上摔下来了。她急忙大喊:“那个假斯文,不是,郎君,快救我!”喊完吓得她闭上了眼睛,心中全是对未知的恐惧。
那位公子听到喊声,这才抬起头来,看到陈月浅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轻声一笑。他放下手中的书籍,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接住了从树上滑下来的陈月浅。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
陈月浅惊魂未定,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位公子,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尴尬。
公子笑着说道:“陈姑娘,你这是放纸鸢还是练杂技呢?”他的话语轻松,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关切。
陈月浅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多谢郎君相救,我我下次一定小心。”
公子轻轻地将她放下,微笑着说:“下次放纸鸢,记得找个没有树的地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陈月浅听完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忙不迭地拿着纸鸢爬上梯子翻墙回到了县公府,轻盈地从梯子上跳下,脸上带着一抹顽皮的笑容,她手中的纸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碧落快步迎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陈月浅的手臂,上下打量着:“姑娘,怎么样?可有伤着?奴婢听见你在隔壁大喊都要吓死了,还以为姑娘……。若是让公爷和夫人知道了,定会说你不顾安危,责怪奴婢看护不周。”碧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陈月浅轻轻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她将纸鸢递给碧落,说道:“碧落,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把它带回来了。走吧,我累了,回房歇会儿。”
走着走着,陈月浅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转向碧落,轻声问道:“碧落,我记得之前我们县公府隔壁没有住人啊,今日隔壁别院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位郎君啊?”
碧落轻轻放下手中的纸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姑娘,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隔壁是当朝左相的别院。他平日里公务繁忙,并不常来此居住,只是偶尔来一次,行踪隐秘,所以姑娘才会误以为我们县公府隔壁无人居住。”
陈月浅的眉头微微挑起,惊讶地问道:“什么?他便是那位年少有为的当朝左相裴景辰?”
心里却叫苦不迭:“惨了,这下我嗅大了。若是传出去堂堂县公府嫡长女放纸鸢都能放到左相家去……,出门还不得被那些爱慕他的名门闺秀撕成碎片?而且,我还骂了他。关键是前世我与他并无交集,这也不认识啊。唉,想个办法补救一下吧。”
“姑娘,你怎么了?”碧落见陈月浅突然沉默下来,关切地问道。
陈月浅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隔壁住着这么一位大人物。”
碧落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敬仰:“是啊,当朝左相裴景辰,在京城可是有名的风流倜傥,权倾朝野。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风度翩翩,京城无数名门闺秀,无不将他视作心中的如意郎君。”
“假斯文。”陈月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