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家的纷乱不同,贺寒尘居住的房间,依旧是那么冷清。
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他是个被家人遗弃的、没什么价值的废人。
可这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
没有苏柳茗的假惺惺,苏可暮也没闹到这儿来。
难得他有机会安静的独处,思考该如何处理苏柳茗这事。
这事虽然算不得很大,但绝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必成大患。
他躺回蓝白相间的软榻,顺势揉了揉凸起的太阳穴,自哀自怨地念叨了句,“我怎么傻到忘记了,女人狠起来,不比男人差多少。”
“你也知道啊!”
房门被人从外向内推了进来,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贺寒尘撇过头去,紧皱起纤细的眉宇,朝那说话的人看了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寒尘的爷爷,贺家上一任当家贺国邦。
贺国邦扯了扯嘴角,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不屑,“家里是怎么教你的?你全都忘了吗?居然还能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中了这种药。”
“爷爷,百密必有一疏。”贺寒尘嘴上虽然很逞强,但他微低的头颅。无一不在述说他后悔了,他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发生第二次。
见贺寒尘这般懊
恼,贺国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贺国邦使着木质的拐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拿出那铁质的板凳,一屁股坐了下去。
房内开着空调,冻得那板凳也格外得冷。
贺国邦一坐下,脸色也跟着变得阴沉,但他没有因此耽误了正事。
他把拐杖靠到墙边,慢慢悠悠地说出,此番调查的结果。
“苏柳茗对你下的药,来自市的地下黑市,价格到不是很高,只是药效特别的厉害。”
“通常情况下,卖家叮嘱卖家几句,避免发生了关系,还没能解除药效的结果。”
“也有那么几个例外的懒鬼,不愿意多说几句,浪费一点点口水。苏柳茗可能就是在这几个懒鬼中,买下了这种强力的药,偷偷加入了你的杯中,想要与你进行那种事儿。”
贺国邦特意加重‘那样的事’,这句话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无比重要的成语。
贺寒尘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贺国邦话里的意思。
也正是因此,那不由握起手掌,眼神变得越发锐利起来。
他承认女爱的人之常情。可丢了最根本的,那就成了野兽般的罪行。
那罪行名字叫做,不带任何感情的交配。
更何况,他的小妻子,正是苏
柳茗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他要是真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叫苏可暮怎么接受得了,这如噩梦般的现实?
贺寒尘越想越气,恨不能手撕了苏柳茗,替自己和苏可暮讨回个公道。
可他又很清楚,他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把自己卷入更大的风波中。
他拧紧红润的薄唇,做了几个深呼吸,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但已经会有些烦躁、懊恼。
贺寒尘趁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拿起手机给苏可暮打了通电话,免得等会儿又烦闷起来,让苏可暮听出来,替他担心就不好了。
手机嘟嘟地叫了几声,苏可暮甜美的声线,便从那一边传了过来。
“喂!寒尘,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我好担心你,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就来医院照顾你。”
“小傻瓜!你老公我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丢下你人,承担起这些麻烦。”
“嗯,你最厉害了!所以你的身体……”
“已经好多了!比起这个,我同你讲讲,苏柳茗都干了些什么吧!”
苏可暮明显很震惊,一时半会没能说出话来。
她不回答,贺寒尘也就跟着沉默不语。
又过了十来分钟,苏可暮的声音中,夹杂
着一丝委屈和不情愿,再次响了起来。
贺寒尘虽然很心疼苏可暮,但有些事他必须得讲清楚。
不然苏可暮在处理苏柳茗时,绝对会有所心软,没法一次性扒个干净。
因此,贺寒尘狠了狠心,把自己丢脸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可暮。
其中包括自己怎么中药,苏柳茗又是用的那家的那种药,还有一些比较私密的变化。
老实说,他并不是很想全告诉苏可暮,但他更愿意苏可暮误解自己,给我们的感情中埋下地雷。
得知苏柳茗如此无耻、下贱,苏可暮也忍不住骂了两句。
“寒尘,你在好好静养,苏柳茗这边交给我就好。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让她再做出这般恶劣的事。”
“嗯,我还能不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