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真的不希望把婚期提前了,”苏可暮站在她爸办公桌前,两手绞着自己的衣角,眼神无奈的游离着,“原来的婚期已经够早了,现在还要提前,这才多久啊,我总得花点时间准备准备吧,结婚也不是小事儿啊,这件事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之前几次贺寒尘自作主张,虽然她面上是很不满的样子,但其实打心底里还是觉得贺寒尘做的也算随了她的意,所以她没怎么反对,但这次不一样。
猛然提前的婚礼,真的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说到底她还是个女孩子,即使是契约婚姻也得稍微慎重一点,她总有自己的打算。虽说想离开苏家的心情很急切,但是事儿总得一步步的来,哪怕她对贺寒尘这个人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那贺家其他人呢?贺烬呢?贺寒尘那些虎视眈眈的堂兄弟呢?嫁过去后的七大姑八大姨呢?被催生怎么办,该怎么在外人面前营造恩爱夫妻的形象,等等等等,全部都是需要考虑的。
这次贺寒尘的擅作主张真的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除了愤怒和震惊之外,更多的一部分是忐忑不安,光她这数分钟内就能想到的这些问题,贺寒尘这样心思缜密,走一步酸百步的人
,她不相信他一条都没有考虑到。
随便拉一条出来就是致命的,他贺寒尘怎么那么有信心,那么果断的把婚期提前了,苏可暮甚至觉得贺寒尘十分的莽撞,可以说是在赌。
想到这里,她愈发的烦躁,有的事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苏可暮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苏父见她闹心的很,作为一个父亲,他原本该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家闺女这边,然而几经犹豫,他还是开了口。
“可暮,爸爸真的非常理解你,只是你知道吗,”苏父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十分不齿自己这种类似于卖女儿的行为,但又不得不做,“我们家的公司,还、还在贺寒尘手里握的紧紧的……”
她爸的话一说出口,苏可暮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她溃败的低下了头。是啊,她在期待些什么,她早就作为保住公司的筹码被卖出去了,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的债主说不。
“所以……所以可暮,爸爸希望你能为大局考虑一下,毕竟那么多员工,那么多张嘴都要吃饭……”这些话素苏父自己都不信,现在却拿来诓苏可暮。
“行了爸,”苏可暮不愿意再听她爸满世界的找借口,干脆打断了,“我知道了
,你别再说了,贺家让我什么时候过门,我就什么时候过门。”
没再看她爸的表情,苏可暮佯装潇洒的大步走到门前,刚刚把手握在门把上,还没压下去,她突然顿住了,好似是不甘心,又好似是失望到了极致,苏可暮没有回头,用不高不低的声调又补上了一句。
“这次,您满意了吗。”
出了书房门,苏可暮突然感觉浑身疲惫,好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就连肺叶都瘪了下去,她死死按住有些隐隐作痛的肋骨,一步一挪的朝着自己久违的房间走去。
“你给我站住!”还没走上两步,苏柳茗张扬跋扈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苏可暮甚至都懒得回头,仅仅是停住了脚步,连话都没接。
眼看着苏可暮停了下来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苏柳茗怒火攻心,干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把扳住了苏可暮的肩膀狠狠往后一甩,苏可暮一个没注意,差点被她甩到地上去。
“我问你,”苏柳茗压低了声音,明显是怕苏父发现,她根本不在意苏可暮是否站稳,又恶狠狠的冲了上去,“你今天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为什么装的那么好心!”
苏可暮原本还在揣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下便明
白了,她轻轻揉了揉刚刚不小心拍在墙上的掌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顺手而为罢了,我想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对于苏柳茗这样三番五次刁难自己的恶人,苏可暮自认为已经非常的仁至义尽了,她从没主动害过人,哪怕是向苏柳茗这样一门心思想让她去死的人。
与人为善,不做第一个拔刀的人,是她妈妈自小就教她的道理。
然而这老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苏柳茗习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加上苏可暮有气无力的态度,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只送上门儿来的软柿子。
“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敢说了?我没资格,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苏柳茗像疯了一般死死拽住苏可暮的手腕,嘴里不住的低声咒骂着,简直像是一只被仇恨淹没的苍蝇,下一秒就要爆炸了,“我告诉你苏可暮,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我让你抢我的东西!看你还敢不敢……”
“啪”的一下,所有的争吵都戛然而止,整个二楼只剩一阵寂静,苏柳茗趴在地上,捂着通红的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可暮。
“抢你的东西?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苏柳茗,
这偌大的a城圈,你去问问,有那个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