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血脉相连的原因,还是苏父清楚自己的软内?
总是能精准地击中,她最为心软的一面,使得她没法再兴师问罪。
可这件事不就这么算了。
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受到尊重和爱惜,只会一再被践踏。
苏可暮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乐意,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苏父的回答。
若是不和她的意,那她就有理由挂断电话,不再继续与苏父胡扯了。
可她真没能想到,苏父一开口,就是贴心到,让人无法指责的关怀。
“可暮,这些年来,确实委屈你了。但我真没……”苏父带着哭腔,有些哽咽地说道:“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开开恩,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可暮,算为父求你得了。”
苏父见苏可暮没作答,急得又说了不少,委曲求全的话。把姿态放得极其的低,就好像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地向她请求。
这样的态度,彻底击溃了苏可暮的心理防线,让她没法强硬地对待苏父。
她扶着光滑的额头,长叹了一口气,“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又没逼你,别搞得……”
“可幕,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心头肉、我的命啊!”苏父拍了拍胸口,着急地高吼,“我怎么会逼你?我
只是说出了心里话。”
只是一直暗藏于心的心里话。
苏父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碍于面子和为父的尊严,他强忍住心中的思念,咬得嘴唇都成了乌红色。
面对可幕的再次沉默,苏父只觉得有什么碎了、碎成了渣渣。
即便能够拾起来,重新粘连在一起,却没法恢复原状。
苏父紧闭上眼睛,拧着他的乌红的嘴唇,忧愁地嘟囔道:“等桐桐再大些,应该就能够理解,我无法言语的苦衷。”
说是苦衷,不如说是辩解。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而又充满真实的陷阱。
他们只能在给予好条件和陪伴之间做选择,根本不可能两项都全占。
他忧愁而又悲伤的叹息,一遍一遍地传入苏可暮的耳中。
搞得苏可暮觉得很为难,但又不是很愿意服软,向悲痛的过去,宣告自己的投降和认输。
可苏父的话,跟他的态度,又让苏可暮实在不忍心,刁难抚养自己长大的他。
苏可暮撩了下边发,一双杏花眼中,微微泛着些许水迹,“对不起!爸。确实是我太无理取闹,没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没关系!只要你能得到幸福,那一切都是值得的。”苏父似乎很激动,说起话来,都一哽一哽的,“对了,古时不是有回门的规
矩?你看你都这么久,没回家来陪陪我了,是否愿意回家住几天?”
“你要是不想与柳莉同一屋檐下,那我可以吩咐她出去待上几天。反正咱家不缺钱,酒店也不是很贵,刚好这样都有利于你我。”
话落,苏父还不忘小声的再询问她一遍,到底愿不愿意回家住上几天?
苏父的这番话,好比冬日里的暖阳,照得苏可暮心里暖洋洋的。
要是苏父早些重视她,待她好一些,她又怎会落得个需要装疯卖傻的地步?
说到底,错的不止是柳莉,还有这位悔不当初的苏父。
可一直抓着别人的错不放,实在有失体面,不免令人觉得她小气。
更何况,苏父已经道歉了,也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好生点考虑问题。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肯原谅苏父呢?
只是……
苏可暮手里握着电话,扭头看了眼,窗外时不时飞过的麻雀,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爸,我手上还不少事没做,没法回家去陪你了。可你不能因为我不回家,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得多吃饭、多喝些营养的汤,多走动走动。”
“那行吧!我也不逼你了。但你的答应我,不去酒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免得害了你自己。”
“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都多大了,还不懂
酒吧是啥子地方?”
“我那还不是担心你?万一你心情不好,很想去酒吧买醉,不就是给坏人机会?”
苏可暮被苏父给逗乐了,但她没有忘记,安慰情绪有些失控的苏父。
又闲扯了好一阵,苏可暮才安抚好苏父,挂断了这通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别说,聊了这么久,她嗓子确实有点不舒服。
她抬起手臂,摸了摸纤细的脖颈。
本想缓解不适感,反到更不舒服了。
她只好推开房门,拖着疲惫的步伐,去客厅打杯水喝。
恰好路过林夕的房间,就听见房内传来了,一阵阵抽泣声。
她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