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苏可暮不顾刚刚因拿重物而甩伤的手臂,从衣帽间拖出一个大行李箱和洗漱袋,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她的东西不算多,一件件的叠好放到行李箱里也统共不过一个小时,楼下苏柳茗和柳莉又在哭天喊地,但是由于刚挨过打,吃过亏,毕竟是被苏可暮一下抡翻的,到底是不敢马上就来找苏可暮的麻烦。
倒是她这个一向标榜最疼爱她的爸爸,从一开始看着她挨打,到现在什么话都不说一句,苏可暮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还真算得上沉得住气。
算了,也不差他这几句虚头巴脑的关心,这次她爹是让她彻底失去信心了,之前好歹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直接心灰意冷,连为自己说上几句都不想再开口了。
把当季衣服和日常用品尽数收到箱子里,洗漱用品也好好的放进了洗漱包,苏可暮轻轻拉上电脑包的拉链,甚至来不及换被贺寒尘的咖啡泼脏的衣服,就准备背上包拉上行李箱开门出去。
在经过门口的柜子时,苏可暮猛地愣住了,那上面摆的是她和她妈为数不多的合影之一,在她妈死后,柳莉便自作主张招呼家里的佣人,把她妈生前用过的
几乎所有东西都拿去烧掉了,实在烧不了的也扔了,这张照片和照片旁的小盒子里是当时才几岁的她在保姆阿姨的帮助下,拼了命的从柳莉手里藏下来的。时光匆匆流逝,不管是难还是不难,这么多年也过去了,哪怕苏可暮再思念自己的生母,她当时也不过是个孩子。
记忆总会流失,然而寄托在物件儿上的思念却不会,苏可暮如视珍宝般的将相框小心翼翼地拿起,轻轻吹了吹,而后和小盒子一起,慢慢放进自己贴身的背包里。
最后一件需要带走的东西也装进包里了,苏可暮环视了一圈这个她住了近二十年的房间,还是有点不舍,哪怕苏家现在让她觉得恶心和疲惫,这个小房间依旧是她受到委屈和霸凌时最温暖的避风港。
再见啦,苏可暮内心偷偷的跟它道着别,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
感到眼眶一阵酸痛,她赶忙将视线从房间内移开,再看下去就走不成了,苏可暮拭了拭呀眼角,果不其然,整个指腹还是了。
快走快走,苏可暮一边催促着自己一边强迫着自己的右手把门给打开,现在是晚上九点,苏可暮一直注意着楼下动静,半小时前有过一声巨响,应该是
苏柳茗甩上了她房间的门,苏父自然是要回书房继续沟通他的融资,自然不会在客厅逗留太久,柳莉更不必说,绝对一开始就藏到了她和苏父的房间里装可怜,目前的客厅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吱呀”一声,苏可暮谨慎的打开房门,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她放下心来,苏家的楼梯铺着厚厚的地毯,除非是非常大的动静,否则房内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人经过走廊。
背上背包,拉上行李箱和电脑包,她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刚下了楼梯,还没走到玄关呢,苏可暮就看到管家一脸凝重的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满眼担心和惊慌的望向大包小包的苏可暮。
“可暮,我的二小姐呀,您这是去哪儿啊?”
管家在她妈还在世的时候就来到苏家了,这么多年管理着苏家大大小小的事宜,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妈宅心仁厚,跟家里的佣人都像朋友般相处,相比起后来尖酸刻薄的柳莉,大家还是更怀念那个大家闺秀的苏家夫人。
“陈叔,这个点儿您还没睡呢?”就像是管家唤她可暮一样,苏可暮也一直叫他陈叔,这么多年来,虽然陈叔面儿上不能表现出来,但私底下不论
是言语还是行为,都在告诉苏可暮,苏家只认她这一个小姐。
“哎哟,我怎么能睡得着啊可暮,”管家年纪也不小了,提起刚刚发生的事儿就急得一脸的冷汗,“我怕你想不开,一直在这蹲着你呢,你要干什么去啊可暮?这大晚上的,你拉着箱子是要去哪儿啊?”
见管家眼里都是不舍,苏可暮忍着眼眶里马上就要的泪,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来,“陈叔啊,你也看见了,苏家已经容不下我了,我现在只能另寻出路,必须得走啦。”
“这真是造孽啊,造孽啊,”苏可暮不想连累管家,本打算自己走别墅区口,再拿手机叫车,但还是拗不过管家,只得让他推出他自己的小三轮车,一路把她送到了灯火通明的马路边上,“二小姐,我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这里好打车,自己在外面要注意,一定要保证安全第一……”
直到苏可暮上车前,管家还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出租车都冲出了老远,苏可暮回头还能看到管家站在路边向她挥着手,她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可惜现实不允许她哭个痛快,默默的擦掉眼泪后,苏可暮转头拨通了林夕的电话,从
家里走的太突然,落脚的地方压根儿就没有,赵琳最近又因为工作原因出门进修,她只能先到林夕家借宿几天。
“啊?你说贺寒尘那个王八蛋竟然拿咖啡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