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怎么回事儿啊贺寒尘,”见越走越不对劲,苏可暮开始使劲儿挣扎起来,妄图甩开贺寒尘拉着她的手,“不是说姑姑他们还在等着咱们吗?来这儿干什么?”
长辈会在宴会达到最开心的时候到后花园的灌木丛旁闲聊么?
贺寒尘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仍旧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着。
“你赶紧放开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苏可暮暗暗用力,猛地挣脱开来,跳到一边质问着,“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看苏可暮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贺寒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面对贺寒尘一连串抛来的问题,苏可暮一头雾水,她做了什么?她刚刚做了什么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刚刚……就是喝多了,去前面植物园透透气,醒醒酒啊。”
“醒酒……?”贺寒尘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和谁一起去醒酒的?”
说着,他将手里的一直攥着的手机点亮荧幕,直挺挺的杵到苏可暮眼前。
“这就是你说的醒酒?”
照片上的男女她认识,正是半小时前在园里闲逛的她和陌栎,这本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然而,在照片上,他们两个的
举止非常亲密。
特别是拍摄者的视角,给人一种两人马上就要亲到一起的错觉。
苏可暮愣住了,当时她为了避嫌,跟陌栎之间的距离差不多隔了得有三米,怎么会有这样带有欺骗性的照片?
简直就像是故意找好的角度,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一样。
“等等,”苏可暮被凉风一吹,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先不说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我首先要明确一点,当时我只是在园子里遇到了陌栎,然后一道逛了几分钟,完全没有任何不妥的行为。”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陌栎真的有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作为贺家的未婚妻,还有苏家的二女儿,我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更何况……”
苏可暮话还没说完,就被怒上心头的贺寒尘打断了,“你还敢代入这样的情况!苏可暮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到底还能多清奇?干脆把他活活气死算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语义失调的情况,苏可暮慌补救,“那我说了是假设啊贺总!假设好吗?我怎么可能真的背叛你去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个一看就是有人栽赃啊!角度都找的那么离谱!当时我们之间的距离恨不得隔了条银河!”
“怎么,”贺寒尘冷笑,他已经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整个人都不好了,“是我这条带子阻止了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吗?”
没等苏可暮反应过来,愤怒而又幼稚的贺总就甩甩袖子,穿过一旁的雕花铁门,径直往大厅走去。
走之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别再让我看到你和陌栎那么亲密。”
苏可暮:“……”
苏可暮:“听听咱堂堂贺氏总裁说的这叫什么话。”
贺寒尘走后,苏可暮坐在精雕细琢的花园长椅上,委委屈屈的跟赵琳发了几条微信,又咬了一会儿手帕后,重又燃起熊熊的斗志,她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首先是陌栎那边,虽然追求者众多,但就目前陌栎放出的消息来看,他还是一枚极为优质的钻石王老五,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伎俩显然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这样模棱两可的照片绝对成为不了他的把柄。
排除了陌栎可能引起的因素,那就只剩她了。现在她对外界展示出的身份主要有两个,最关键的就是贺寒尘的未婚妻这一容易遭人妒忌的身份了。再联系上这张照片是贺寒尘拿给她看的,那这件事究竟是谁挑起来的似乎已经很明确了。
挑拨她和贺寒尘的关系,还拉陌栎当垫背的;不用说,肯定又是
她那个一天到晚不消停的继姐,苏柳茗了。
得了,苏可暮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轻松的从长椅上站起来。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让贺寒尘这个钢铁直男看清楚阴毒女人的雕虫小技。
回到宴会之后,贺寒尘心里隐隐有些自责。
明明之前刚刚为把她自己扔下道了歉,为什么在不到五个小时之内,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贺寒尘还是决定回去找她,再听她用小鸟一样的声音,把没说完的话一一讲给他听。
低调奢华的大厅里人影流动,上流商圈的巨头纷纷端着酒杯,携上妻女相互寒暄着,这是富人们社交的礼仪。然而有个人却躲在暗处,与整个优雅的名流圈子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自从贺寒尘从园子里回来,苏柳茗就一直偷偷藏在角落里观察着他的喜怒,只可惜被看着的男人习惯了面无表情,英俊不凡的脸上除了冷峻,再没有其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