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汽车轰鸣声在院子里响起,生怕苏父发现苏可暮手上的伤,柳莉急忙让苏柳茗带苏可暮回去她自己房里去。
拽着路都走不稳的苏可暮来到房门口,苏柳茗狠狠的将她推进屋里,苏可暮趔趄了两步,用手肘支着墙壁才能将将站稳。
“别在那里给我装可怜,”苏柳茗恶毒地骂道,“给我记住了!没让你出来之前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罢,苏柳茗咣的一下摔上门,迫不及待地下楼和她妈一起去迎接苏父回家了。
苏可暮按着不停往外冒血水的伤口,第一次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
之前在国道上,包括在度假村的时候,还有手上这条疼的她快要昏过去的伤口,都是在向她传递着一条信息。
柳莉母女,已经容不下她了。
再装疯卖傻下去,保不齐哪一天她就被包装成商业联姻的工具,像支股票一样被低价抛售,这还是较为乐观的假设。
更消极的,也是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她怕哪天自己睡下之后,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苏柳茗像个疯子一样追杀她,哪怕再规避,同处一个屋檐下,她下手的机会也多如牛毛。
想到这儿,苏可暮后背发凉。
这早已不是简单的勾心斗角,而是上升到危及性命的高度了。
不在沉默中反抗,就在沉默中灭亡。
就算是为了自保,她也不能扮演一个与世无争的傻子来逃避问题了。
他人已经拿着刀站在了她背后,再选择当一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那就太过愚蠢了。
打定主意之后,苏可暮慢慢挪到房门边上,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摘面具的过程得慢慢来,当前最需要知道真相的人是她爸。为了不让苏父起疑心,苏可暮得先把这个信息一点一点传递给她爸才行。
“砰,”这是苏父进门的声音。
“刘妈,把我今天刚做的桂花糕拿出来给老爷尝尝。”现在应该是饭前糕点,柳莉在跟苏父邀功。
快了,快了,苏可暮咬紧牙关忍耐着从手心传来的剧痛,接下来苏父一定会到二楼的书房放他的公文包。
真疼啊,她攥紧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尽量让自己失血量少一点。
“咔哒,”这是苏父打开了书房门。
门内,苏可暮注意着她爸的动静,门外的柳莉母样也胆战心惊,生怕苏可暮搞出什么动静引起苏父怀疑。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熬到第二声咔哒响起,苏
可暮猛地打开了房门。她爸站在书房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身都是血渍的二女儿。
成功了!顾不上开心,苏可暮马上步履不稳的朝她爸跑去。
“这,这怎么搞的?”
跑到了苏父面前,苏可暮佯装跌倒,口齿不清的控诉着,“姐姐……姐姐和妈妈,说,说……不让我出、出房门。”
“特别是在爸爸回来之后。”
结合起刚刚柳莉母女的过分殷勤,甚至想替他把公文包送上楼,苏父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小心的扶起几乎站不稳的苏可暮,慢慢向楼下走去。
眼看着恶行暴露,楼下的那母女俩都要吓呆了。柳莉颤颤巍巍的凑上前去,想把责任推到苏可暮自己身上。
“可、可暮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呀……是、是自己玩什么危险的东……”
“啪!”的一声脆响,柳莉被苏父反手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右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一旁的苏柳茗本想上前阻止,结果被苏父的一巴掌吓得不敢出声。
“再有第二次,”苏父阴沉沉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柳莉身上,“你,”而后又把视线转向苏柳茗,“带着你的女儿,给我滚出苏家。”
“回头
跟你们算总账。”不敢耽搁太久,苏父撂下一句话,叫上司机就搀着苏可暮上了车。
直到引擎声逐渐远去,苏柳茗才找回吓破了的胆,连滚带爬地摸到她妈身边。
“该死的老东西,竟然敢打我!”柳莉捂着肿的的半边脸,扶着苏柳茗坐到了沙发上,“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傻子!这么多年了还护的那么紧,那个女人的骨灰都凉多少年了还来这一出!早干什么去了!”
看着逐渐陷入癫狂的她妈,苏柳茗心里逐渐烦躁起来。要论歇斯底里,没人能比得过她妈,到现在了还只顾着哭天抢地,刚刚苏父那句威胁和摸不透的表情,她都历历在目。
苏柳茗心不在焉的吩咐阿姨给她妈拿冰块,想着苏父那句话,她越来越忐忑。
轿车在马路上飞驰,眼看着苏可暮因失血过多逐渐泛白的嘴唇,苏父越来越着急,口中不停催促着司机快一点。
“怎么停下了!”他质问道。
“苏总,前面路口是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