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酒吧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恣意扭动的男男女女掩盖了所有的情绪。贺烬趴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马上到手的未婚妻被半道劫走,找他太爷爷告状又被赶出门来,想到这儿,酒杯被他猛的掼在吧台上,力道之大,甚至将冰球震了出来。
“凭什么!”贺烬借着酒劲发疯,旁边的酒客纷纷侧目远离,生怕殃及到自己。
“凭什么都顺着那个神经病!”
“凭你在这买醉而不是去努力争取。”
听到这句话,贺烬转头将一杯酒泼了过去,“你懂个屁!”
来人侧身躲过了合贺烬的无差别攻击,皱着眉头坐到了他身边。
见对方没反抗,反而坐到他旁边来。贺烬这才想着聚起涣散的眼神,看看这人是谁。
定睛一看,原来是苏家的大小姐,苏柳茗。
“你怎么在这儿。”贺烬口齿不
清的问她。
“来这儿还能干什么?”几个小时前,她眼睁睁地看着苏可暮与贺寒尘并肩走出苏家却毫无办法,嫉妒、恼怒、不甘以及对苏可暮的仇恨淹没了她,不用酒精麻痹一下紧绷的神经,她怕自己会疯掉。
她还要留着清醒的脑子,不着痕迹的把苏可暮赶出苏家呢,绝不能在这里垮掉。
“那……那你和我一样,都是丧家犬,你还、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不想跟醉鬼拉扯太多,苏柳茗决定问点对自己有益的:
“贺老爷子态度怎么样?”如果贺国邦能站在他们这边,苏可暮和贺寒尘的事就黄了百分之七十。
一提贺老爷子,贺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个迂腐的老头子……他说,小姑娘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那女的就是个傻子,她懂个屁啊?啊?”
“我看……我
看老头子就是一碗水端不平,事事都顺着那个神经病,一天天的八竿子打不出句话来,还让他当贺氏总裁,再让他干下去,贺氏迟早完蛋!”
苏柳茗看着发酒疯的贺烬,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贺老爷子是打算支持了,她拿着包的手渐渐收紧。
到底是怎么了?她苏柳茗顺风顺水二十几年,怎么这次搞个苏可暮就那么难!苏可暮她该死!
平息了一下情绪,苏柳茗缓缓凑到贺烬耳边诱导:“慌什么,他们两个不是还没结婚吗?”
贺烬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话:“你的意思是……?”
“未到尘埃落定,一切皆有可能。”苏柳茗笑着拍了拍贺烬肩膀,向他举起了酒杯。
苏柳茗来之前贺烬已经灌了他自己不少,没和她喝几杯就趴在那里不省人事,苏柳茗叫了两个酒吧的保安把贺烬抬到出租车上。
送走了贺烬,苏柳茗回到自己房间已经十点多了。刚打算去冲个澡,她就透过窗户看到了苏可暮从贺寒尘的车上下来,贺寒尘还亲自给苏可暮开了车门,苏可暮还向着远去的宾利挥了挥手,而后蹦蹦跳跳的跑进了苏家。
没人注意到躲在二楼偷看的苏柳茗。
看着苏可暮欢快的背影,她恨不能把苏可暮千刀万剐。极度的嫉妒战胜了理智,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被她疯了一般的砸在墙上,嘴里还疯狂的辱骂苏可暮,俨然一副疯婆子的模样。
柳莉一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狼藉和披头散发的女儿,她又生气又心疼,赶紧上前把苏柳茗扶到一旁的沙发凳上:
“柳茗,你听我说,”柳莉抚着自己女儿的背给她顺气,“现在一定要沉住气,在你爸面前好好表现,要把你爸对苏可暮的愧疚全部消耗了。”说着说着,
柳莉眼中也流露出厌恶的情绪:
“要让那个傻子永远回不到苏家,知道了吗?”
苏柳茗房间的动静,苏父自然也是听见了,他想着呆呆傻傻的发妻之女,怜爱,愧疚,还有多年前郁郁而终的发妻一并涌上心头,这不是他第一次认为自己对苏可暮有愧,却是第一次打算对苏可暮进行补偿。
想到这儿。他走出了书房,来到苏可暮房门前敲了敲:“可暮,睡了吗?”
苏可暮正坐在电脑前码字,被她爸冷不丁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联系到刚刚苏柳茗的歇斯底里,她甚至能猜到她爸想说什么。
在失去妈妈的那一刻她就明白,那个爱她的爸爸也没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苏可暮朝门外喊道:“没睡呢爸爸!”
听到房间内传来的苏可暮乖巧的回应,苏父愈发坐立难安。
“还没睡的话,跟爸爸来趟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