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段瑶从树上跳下来,“我去林子里叫哥哥与师父。”
“原来是南师父来了。”楚渊往林中看了一眼,“莫要打扰了,朕等等也无妨。”
“那可要等一阵子了。”段瑶道,“哥哥与师父两人若是打着玩还好,可若是比武过招,两三个时辰都算短。”
“方才在来的时候,还遇到了阿离与蕴之,追着一名老前辈跑上了船。”楚渊道,“不知是何人?”
“也是随师父一道来的,曲先生的爹。”段瑶道,“师父此番出海,就是为了替他贺寿。”
“原来如此。”楚渊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一大拨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来这林子中做什么,像是小瑾与千枫也刚刚回去。”
“哥哥没和皇上说呀?”段瑶清清嗓子,嘟囔,“那我也不说,说了哥哥揍我。”
楚渊失笑,倒也没再问。看了一阵段白月与南摩邪对战,见他们似乎没有完的意思,又觉得手发痒,索性也抽了段瑶的裂云刀,飞身前去凑热闹。
“喂喂!”南摩邪大惊失色,赶紧收手。
“前辈可愿教朕两招?”楚渊落在树上。
“自然愿意,可这黑天半夜不行。”南摩邪连连摇头,“得在白天寻个宽阔的练武场,将刀枪棍棒都收了才成。”最好能在地上铺满棉花垫子,免得将自己宝贝徒儿的心上人摔伤。
段白月飞起一掌,将他打到了楚渊面前。
南摩邪险些吐出一口血,逆徒!
“哥。”段瑶急匆匆跑来,哭丧着脸道,“是嫂子抢我的刀。”并没有反应过来。
“没事。”段白月收招落地,笑着看他二人打斗,“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民间传闻都在说,当今天子的功夫出神入化,高得很。自然有夸大的成分在里头,不过南摩邪此番与他一过招,却也不全是谣言,若是肯去华山之巅比一回武,八成也能在武林中排上名号。
“腰放软。”南摩邪握住他的手腕,“借力打力,否则伤的是你自己。”
楚渊顺着他的口诀向后闪躲,笑道:“多谢前辈。”
谢就不用了。南摩邪一个鹞子翻身,蹲在树上挠挠头发,只要你肯早些与我那傻徒弟成亲,想学多少功夫都成。
司空睿看了一阵子,打着呵欠回去睡觉。段瑶也睡眼朦胧道:“差不多了吧,天都亮了。”
段白月站起来,上前想去叫两人收手,一本书却冷不丁从天而降。
楚渊看着后,跳到地上想替他捡起来,南摩邪却已经飞身冲过来,抓了书便往怀里塞,速度飞快。
段白月:“……”
楚渊不解:“前辈这是何意?”
“这是……武林秘籍。”南摩邪清了清嗓子,“瑶儿要练,我便带了来。”
段瑶看着师父胸前露出来的那半本书,上头硕大“皇后”二字,并不是很想说话。
楚渊抱着胳膊。
南摩邪嘿嘿干笑,拼命朝大徒弟使眼色,你这媳妇有些吓人,快些来救为师。
“小渊——”
“拿来。”楚渊伸手。
南摩邪冷静地后退两步,并不慌。
楚渊自己将书抽了出来。
段白月:“……”
南摩邪抱着头,迅速蹲在树下。在鸣鼓岛的时候,上头有不少文人,便趁机让他们写了些故事,关于当今圣上与西南王的前世今生,九爪金龙与西南猛虎,违反天条跨越千年,感人得很,甚至还有配图,打算在大婚前印上几万本全国发——毕竟楚国的秀才也不敢写,只有在外头找。
楚渊皱眉:“嘶。”
“我当真不知情。”段白月脑袋很疼。
“呀!”段瑶吓了一跳,上前握住楚渊的手,“被虫子咬了。”
“什么?”南摩邪魂飞魄散,赶紧站起来往兜里一摸,幸好五毒还在,没跑出去。
段白月捏起一只红色的小蝎子,表情很一言难尽。
南摩邪:“……”
南摩邪心花怒放。
咬谁不是咬,都一样。
“怎么了,这是什么?”楚渊自己挤出两滴血,并未有何不适,只觉得周围人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我们先走了!”段瑶一把扯过师父,轰轰烈烈往外头冲去。
“到底是什么?”楚渊满头雾水,“你中邪了啊?”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凑在嘴边吻了一下。
酥酥痒痒,心也跟着一颤。
楚渊皱眉:“这……”
“是红娘。”段白月抱住他,低低道,“那只毒蝎的名字。”
滚烫的热度在血液中翻腾,楚渊后知后觉,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气,伸手锤他一拳:“带我回去。”
“怕是来不及了。”段白月吮住他的的唇瓣,将人压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