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哥人可好了。”月萝兴奋,说完又觉得他都不理自己,自己做什么要夸他,于是又道,“也不怎么好。”
段白月饶有兴致,听她在一边叽叽喳喳,说了整整一早上。直到三婶过来,月萝方才想起来看日头,赶忙急急跑去阿爷家吃饭。
等到了村中大宅时,大家伙都已经到齐,阿沉坐在阿爷身边,正在喝茶。见着月萝来了,阿爷也没怪她来晚,笑呵呵问道:“又去哪了?”
“没去了,就在救回来的那个大哥哥家。”月萝道,“三婶有事,我照顾了他一早上。”
阿爷点点头,吩咐大家伙准备开席。月萝叼着筷子,饭没吃几口,一直在偷眼看阿沉,觉得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想找机会问几句,却又想着段白月昨晚那句“欲擒故纵”,结果一直到了宴席结束,也没搭上一句话,眼睁睁看着人出了大门。
听到院门响,段白月一笑,继续翻看手中一本旧书,并未抬头。
阿沉面色不善,进屋后伸手关上门,道:“你到底是谁?”
段白月道:“这村子里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楚军大营中最近丢了一个王爷。”阿沉道,“是你,对不对?”
段白月心里一动:“你去过楚军大营?”
“你这样的身份,不可能会安心留在寨子里。”阿沉猛然抽出匕首,抵在他颈侧,“以后离月萝远一些!”
段白月摇头:“你又不是真的想杀我,何必要拔刀相向。”
“你怎知我不会杀你?”阿沉道,“你将来定然是要走的,这村子的秘密也会随之不保,即便我不杀你,阿爷与其余人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今日为何不将所有猜测都告诉阿爷,而是独自一人来了?”段白月挡开他的匕首,“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一般的楚军将士,而是楚国的王爷,整片西南的主人。”
“段白月。”阿沉道,“原来真的是你。”
“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段白月笑笑,问道,“出海好玩吗?”
阿沉皱眉看着他,眼底有些敌意。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我并非歹人。”段白月道,“等日头小一些,月萝应当又会来,那时候再想说话,怕就没机会了。”
“你想带着她一起回去?”阿沉拳头上青筋暴起。
段白月哑然失笑:“你这话若是被月萝知道,怕就哄不回来了。她时时都想着你能多看她一眼,连成亲时的盖头都自己绣好了,你却怀疑她要跟我走?”
阿沉:“……”
“喜欢她,便别老是不理她。”段白月道,“小姑娘不懂事,又被惯坏了,见到好看的都说要嫁,你若心里不高兴,教她改回来便是,否则真被我这种别有用心之人拐走了,可就来不及了。”
阿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来找我。”段白月坦白,“在养伤的时候,我经常听三婶提起你,昨日月萝也说了好几个时辰,你同这村子里的其余人不一样。”
“有什么好不一样的。”阿沉道,“你未免太过冒险,这就就对我将事情和盘托出,你武功高,可这村子里成百上千人,功夫也不低,想要你的命轻而易举。”
“你说得对,可我等不了。”段白月道,“我得尽快回去。”
阿沉摇头:“你回不去了,死心吧。”
段白月道:“你带我走。”
阿沉好笑:“我?带你走?
“去楚军的大营。”段白月道,“跟随皇上征伐叛军,待这天下海清河晏之后,再回来此处。”
阿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月萝说这天之涯原本是极少与外人通商的,即便是隐匿了身份,往往也是到迫不得已之时,才会去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段白月道,“可自从你执管船队以来,出行的次数多了不少,大家的日子也好了许多。”
阿沉脸色有些阴沉。
“月萝不谙世事,如何能玩得过我这种老狐狸。”段白月笑笑,“你可不准怪她。”
“与你何干!”阿沉不悦。
段白月挑眉,又道:“如今海上在打仗,各个岛屿的人都是避犹不及,只有你驾船出海,这当口可没有商船能让你做生意,又知道我的身份,你八成是去了楚军大营附近,没错吧?”
阿沉握紧匕首。
“空有一身功夫,当真要在这闭塞的小岛上度过一生?”段白月道,“大楚河山万里,我虽不知你的族人根在何处,可由北向南自西往东,处处都是锦绣繁华,有生之年,不想回去看看吗?”
“今日这番话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便杀了你。”阿沉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又顿住脚步,“还有,离月萝远一——咳。”
“阿沉哥?”月萝站在大门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走!”阿沉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拖着便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