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处,也已被西南王斩杀,皇上不好好待在行宫内,跑来苏淮山庄作甚。
“老陶,老陶。”刘大炯在旁边提醒,“你冷静着些。”皇上是出来见西南王,又不是出来私会,看给急的。毕竟江统领都说了,西南王眼神不带毒,不用慌。
“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许擅入山庄。”侍卫道,“还吩咐说若几位大人来了,便请原路返回。”
“为什么啊。”陶仁德想不通,又担心,“可是山庄里出了什么事?”
侍卫道:“皇上在与西南王共同商议要事。”
陶仁德继续问:“要商议几天?”
侍卫答:“五日。”
“这么久?”陶仁德道,“如今西南风平浪静,多大的事需要用五日来商量。”千万莫说那段王又动了外歪脑筋,西南若是再割让,可就要快到中原腹地了啊!
侍卫道:“末将奉旨行事,还请太傅大人莫要为难才是。”
陶仁德不甘心,依旧踮着脚往里看。懊恼为何这回沈将军没有一道前来,否则局势也能安稳些。
刘大炯连连摇头,将他硬拉上后头的马车。心说亏得是帝师,皇上又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否则就这黏黏糊糊的一根筋性子,怕是早就被撤职了七八回,或者七八十回。
直到马车远去,陶仁德依旧在费力将脑袋伸出窗户,神情凝重,远远眺望苏淮山庄。
刘大炯简直要膜拜他,这架势,知道的是在看皇上,不知道的,估摸会以为是刚将闺女嫁出去,所以才会这般恋恋不舍。
皇上武功高强,山庄内又有江怀与宫飞几大高手在,那西南王就算会吃人,也不至于能吃了皇上。
至于。
“先前总是怕你闷,现在想想,却巴不得让你去御书房看折子。”段白月道,“总好过在这里日日担心。”
“你当批折子是什么好差事。”楚渊坐在床边,喂他吃完最后一勺粥饭,“经常有地方官云里雾里写十几页,一句都看不懂,也不知到底想说些什么,连批复都要想半天,多了写不出来,若只回一句话,又难保对方不会因此惴惴不安,下回再递个更长的折子上来,更头疼。”
段白月失笑。
“还吃吗?”楚渊问。
段白月摇头:“这已经是第三碗。”
“没些荤腥,吃多一点才顶事。”楚渊道,“再吃一碗。”
段白月道:“也行。”
楚渊便又传了一回膳。
隔壁房里,南摩邪正在翻捡一堆段瑶挖来的草药,看完之后摇头:“都不像。”
“你又不告诉我,到底要找什么样的玩意才能冒充。”段瑶泄气。毕竟这世间除了神医谷,别处的花花草草都挺常见,也不是什么都能拿来冒充天辰砂,只能尽量捡些奇形怪状之物。
南摩邪道:“去弄些鸡粪回来。”
段瑶:“……”
南摩邪道:“再搞点朱砂。”
段瑶:“……”
南摩邪道:“愣着做什么?”
段瑶发自内心道:“不如师父自己去?”
南摩邪吹胡子。
段瑶坚决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若当真有用,那鸡粪也就鸡粪了,甚至牛粪也没问题!但问题这玩意压根就是胡编乱造之物,什么用都没有,还要去爬鸡圈,才不去。
看着小徒弟白白净净的脸蛋,白白净净的衣裳,白白净净的靴子,南师父只好自己出门。
云德城内,百姓都围在城中树下看榜文,西南王挥剑斩女妖,简直就是神话里头才会出现的故事。城里头闹了这么久的鬼,原本大家伙都是人心惶惶,还想着要不要去请个大师前来做法,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自是个个欢欣鼓舞,连带着各色小话本中西南王的形象,也稍微好了一些。
蓝姬的尸体被停放在府衙仵作房,由于担心上头会有毒物,因此过了一夜便被火化,连骨灰也拌上石灰一道埋入城外乱葬岗,方才放心离去。
半山腰有一个苍老佝偻身形,一直阴测测注视着这头的动静,直到人群散去,才慢慢转身离开。
事件经过被写成折子,递送到了苏淮山庄内。楚渊只是草草翻了翻,也没细看。段白月道:“怎么说?”
“女鬼已除,百姓自然也就安了心,城中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楚渊道,“连带着你的名声也扭转了些。”
段白月笑:“也算是有些好处。”
楚渊捶了一下他:“先前还说不在乎这些。”
“不是不在乎,是比起这些身外之物,更在乎你。”段白月伸了个懒腰,“今日身上轻松了许多,想来金蚕线已经蛰伏回去了大半。”
“看出来了。”楚渊凉凉道,“一大早便跟我贫嘴。”贫了一整天还不见歇。
段白月挑眉,伸手道:“过来给我抱。”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