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何目的?”
赛潘安用袖子遮住脸,从窗户中跳了下去。
街上百姓正在闲聊,突然便见有个人从天而降,登时都被吓了一跳。一直守在客栈附近的御林军见状心知有变,信号弹呼啸射|入长空,也集结追了过去。
赛潘安轻功极好,即便体内蛊虫肆虐,也很快就将大半追兵都甩在了身后,只余下一人。
行至一处山林,段白月抄近路将人拦住,拔刀出鞘架在他脖颈。
“你,你究竟是谁。”赛潘安声音嘶哑。
“我是谁并不重要。”段白月道,“阁下可是当年的裘戟?”
“我不是!”赛潘安否认,一刻犹豫也无。
“不是便不是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段白月道,“不过阁下既然知晓焚星残局,又那般关心九玄机,想来也定知道焚星局与焚星之间的秘密。”
“没有秘密。”赛潘安呼吸粗重,喉头有些肿胀。
“这是蓝燕草,可令体内躁动的蛊虫暂时昏迷。”段白月拿出一个瓶子,“若我是你,便会一五一十回答所有问题,因为这是唯一的活路。”
赛潘安目光贪婪地盯着瓷瓶:“当真是蓝燕草?”
段白月拔掉塞子,倒出几粒药丸。
“好,你想问什么?”赛潘安很识相。
“焚星究竟是何物。”段白月道,“又为何会发光。”
“焚星在你手中?”赛潘安闻言面色大变。
段白月道:“这与你无关。”
“不可能,这世间能让焚星发光的人,已经全部死在了潮崖。”裘戟双目失神,“你在说谎。”
“潮崖?”段白月皱眉。
“不可能,不可能!”赛潘安挥手一掌扫开他,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竟连解药都不要,转身便往悬崖边扑去。
段白月紧走两步,也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袖。而那赛潘安在坠崖后却并未直直下落,而是抓住几根青藤,隐入了一片茫茫云雾中。
“怎么样?”南摩邪在后头追来。
“跳崖了。”段白月道,“师父可曾听过潮崖?”
“听倒是听过,据传是位于南海中的一片幻境。”南摩邪道,“祖宗叫潮崖老祖,都说那里住着的不是人,而是仙人。”
段白月:“……”
“那赛潘安方才说他来自潮崖?”南摩邪问。
段白月摇头:“他先前还一心想要解药,在听说焚星会发光后,便发狂说不可能,还说能让焚星发光的人,已经全部死在了潮崖,而后便失心疯般跳下了悬崖,不过却侥幸抓住了藤蔓,不知死还是没死。”
南摩邪:“……”
“那个小厮呢?”段白月问。
“被瑶儿带走了,暂时关在客栈里。”南摩邪道,“官兵也去了客栈搜查,不过晚我们一步。”
“走吧,先去看看。”段白月道,“至少能弄清楚,这神叨叨的赛潘安到底来自何处。”
客栈里头,段瑶正撑着腮帮子,盯着桌边的小厮。
“小少爷饶命啊。”小厮痛哭流涕,“我不敢再跑了。”
“喏,是你自己说的吗,再跑可别怪我不客气。”段瑶伸手,将蜘蛛从他额头上拿掉。
小厮明显松了口气。
“一样是做活,为何不找个好些的主子。”段瑶撇嘴,”跟着那烂人作甚。”
小厮继续抽抽搭搭。
段白月与南摩邪推门进来。
“人呢?”段瑶往两人身后看,“那赛潘安,没带回来?”
段白月道:“死了。”
“怎么又死了。”段瑶不满,“回回追出去都把人追死。”
小厮觉得小腹一阵发热,很庆幸自己方才没有逃脱。
“都知道些什么,自己说吧。”南摩邪蹲在椅子上,“否则若是被拿来炼蛊,可就难受了。”
小厮惊得险些跳起来,方才赛潘安蛊虫入脑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任谁都不会想再试一回。
于是他竹筒倒豆子,将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那赛潘安先前一直生活在宿州鬼乡,说是鬼乡,其实就是全村子的人都遭了不治瘟疫。邻村避犹不及,平日里无人打扰,若是胆子大又喜欢清静,住在里头倒也挺合适。
小厮原本是一个小贼,被村民追打时不慎闯入鬼乡,晕晕乎乎中了毒雾。再醒来的时候,身体里便被种了蛊虫,只得留在赛潘安身边伺候他,一待便是四年。
“明日里无事可做,不是练功就是研究棋局?”段瑶皱眉。
“是啊。”小厮道,“手下像是有不少人,时常会有蒙面人来家中,也不知是从何处拿来的银子。”
“这四年来,他可曾拿下过面具?”段白月问。
小厮摇头:“一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