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要带回教中做机关,出不得乱子。
二十余人都上了年纪,要硬抢难免会受伤,况且在没找出木痴老人的下落之前,段白月并不想就此动手,因此只一路跟回了营地。
另一头已经煮好饭菜,老人们被一人分了一个饼一碗汤,都蹲在地上吃。段白月随手一弹,往其中一人碗中丢了一粒药丸。对方看着少说也有七十来岁,吞咽很是困难,不吃又怕被打,因此全靠着汤水往下灌,不多时便将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教主,今晚可要继续赶路?”采田问。
“再走一个时辰吧。”蓝姬道,“深山里人也少一些。”
采田点头称是,招呼众人将东西收拾好,又赶了三驾马车过来,让老人们分批进去。
“啊!”人群中传来惊呼。
“叫什么!”采田柳眉一竖,抬掌就要打人。
一个老者捂住胸口,痉挛着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喘气,看着像是犯了心疾,不多时便闭眼咽了气。
采田踢了那老者两脚,已经没了声响,于是问要如何处置。
蓝姬头疼:“丢回坟堆吧,埋深一些,莫被人发现。”毕竟该是烧死在善堂里的人,总不能又出现在道边。
天刹教杀了不少人,还是头回埋人。几名侍女合力刨了个大坑,将那老者埋了个严严实实,方才转身离开。
沿途火把越来越远,黑暗寂静中,段念带着人刨开土,将老者用披风裹住带回了城。西南王府的□□,可以让人假死三日,服下解药便会醒。
眼睁睁看着同伴毙命,其余老人心情自是更加消沉,低头坐在马车里,一句话多话都没有。蓝姬对此倒是很满意,只要人不死不疯,安静些也是好事——若都像木痴老人那般神神叨叨,时不时还要大吼大叫,才是叫人头疼。
段念挥手扬鞭,骏马在山道一路疾驰,只用了一天就将老人送回大雁城客栈,并且递了封书函给四喜。又过了半个时辰,向统领亲自上门,将众人接到驿馆。
太医早早就抱着药箱在等,老人先前已经服过解药,用热水擦身后又喝了热汤,没多久就悠悠醒转。只是在刚睁眼时看到床边一群人,难免受惊,险些又吓晕过去。
四喜公公赶忙上前将人扶住,劝慰了半天,才算是安抚下来。
“皇上?”老者闻言震惊万分,哆哆嗦嗦不敢相信。
“是啊,是皇上。”四喜道,“老人家莫怕。”
“皇上啊。”老者涕泪横流,也不顾身子虚弱就要跪,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向冽赶忙将他扶住,又端了杯热茶过来。
“不必多礼。”楚渊坐在床边,“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人家只管说出来便是,朕自会替你做主。”
老者名叫褚付,是这城里的老手艺人,无儿无女一直住在善堂。年逾古稀却不聋不瞎,思维也挺清晰。此番虽经历了劫难,但在喝了几碗热汤后,便也缓过神来,将这几日经历的事大致回忆了一遍。
“千回环?”楚渊皱眉。
“是啊。”褚付道,“我们醒之后,便有人来问谁会制千回环,大家伙开始都摇头,她却说我们耍奸猾。”
“老人家当真不知道这是何物?”楚渊问。
褚付点头:“这城里的老伙计平日都是做些板凳桌椅,即便是机关,也都是一些常见暗器。再往大了,一来官府不许,二来没人买,三来图纸也少。这千回环是何物,莫说是做了,大家伙连听都没听说过。”
“既是不会,为何魔教还要将诸位带走?”楚渊皱眉。
“我们说不会,他们便拔刀要杀人,有人受了惊吓,就说能试试。”褚付道,“大家伙便又稀里糊涂都跟着点头,想着先保住命。况且听说木痴子也被他们抓了,说不定当真能做出来。”
“木痴老人?”楚渊又问。
“是他。”褚付点头,“木痴子和大家伙不一样,他不做桌椅板凳,会功夫,只对暗器有兴趣,研究了一辈子机关,九玄机里的暗器便是出自他的手。”
“那些人可曾说起过,木痴老人现在何处?”楚渊追问。
褚付道:“这倒没说,只说过几日就能见到。”
过几日就能见到。楚渊摸摸下巴,看来尚且没带出这雁云州。
……
还没动身就死了一个人,其余人看上去也病病歪歪,采田担忧道:“怕是要慢些赶路了。”否则再死几个,想破解千回环只会更难。
“路途迢迢,就算行进再慢,只怕也慢不过这些老不休死的速度。”蓝姬斜靠在马车里,“我写封书信,你去交由归来庄,告诉齐醉梦,就说天刹教遇到了麻烦,要到他那里暂住几日。”
“是!”采田领命,又试探,“那先前抓到的人要如何处置?”
“自然也是带去归来庄。”蓝姬懒洋洋道,“总归抓人是为了破解机关,也没必要非要回西南,找个安静的地方便是。留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