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
楚渊点头。
“徐之秋的私账?”段白月啧啧,“看来这个知府大人,还真不单单是好色风流一个问题。”
楚渊又匆匆扫了两眼,将翻开的那一页纸记了个七七八八。外头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也不宜久待,段白月道:“走吧,若还想看,明晚再来。”
楚渊点头,小心翼翼将一切复原,便与他一道回了驿馆。
四喜公公正在偏房打盹,听到动静后赶忙传热水,又问可要准备些吃食。毕竟皇上可是在外头待了整整一夜,也不知做了些什么,说不定会饿。
楚渊摇头,也顾不上说话,匆匆取来纸笔将那些符号一一复原描出来。
“若当真是文字,倒也有据可查。”段白月站在他身后看,“可若是徐之秋自己想出来的鬼画符,怕只有从别处下手了。”
“有账目就必然有生意。”楚渊道,“但听百姓白日所言,他并未私开商号,况且就算当真违例经商,在大雁城能做的营生,也只有木匠活,堂堂一个朝廷大员的世家公子,总不会连几把桌椅板凳都要偷偷去卖。”
“人心叵测,也难说。”段白月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闻一闻,鼻子会通气。”
楚渊:“……”
看着他通红的鼻头,段白月叹气:“下回若再暗探,我们换个干净的地方去。”
楚渊刚一拔掉瓶塞,便是一股冲天调料味。
“阿嚏!”
“啊呦。”四喜公公赶紧在外头道,“皇上染了风寒?”
“无妨。”楚渊眼泪汪汪,头晕眼花,不过鼻子倒真是通了不少。
段白月忍笑。
楚渊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片刻之后,四喜公公端来热水伺候洗漱,又说天色已经快亮了,西南王也便没有回客栈,住在了隔壁空房里。
楚渊:“……”
段白月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悠哉哉听隔壁的动静。
细小的水声,被褥被掀开的窸窣声,以及鼻子不通气的喷嚏声。
隔着薄薄一道木墙,距离近到像是躺在一起。
段白月笑笑,安心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