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还在横滨境内等等!
突然,水清漓眉头皱起。
阿治的状态不对劲!
太宰治单膝跪在一座陈旧又气派的别墅里,一旁是两米高的落地窗。
时常稳稳披在肩上的黑大衣落在不远处满是尘埃的大理石上。
此时,即将落下的晚霞顺着窗户溜进来,折射在水晶灯上的光芒耀眼得刺眼,金灿灿的余光洒在怀中人安详的面容。
锈红色头发的男人合着双眼,嘴角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太宰治定定的看着怀中的男人,带着坚定,以及强行隐匿起来的悲痛。
就在他将男人轻轻平放在地上时,手心的印记突然亮了一下。
太宰治愣愣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水清漓。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
一整天的无措和悲痛皆在此刻化作无法言语的委屈。
水清漓从来没见过太宰治这副样子。
就算受多重的伤,受到多大的辱骂。
他都会找机会第一时间狠狠报复回去,一点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而此刻的他,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在见到家长后一下子卸下坚强的盔甲,露出最真实脆弱的模样。
太宰治咬紧牙关,努力压抑着突如其来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可他不知道。
那时而阴沉,时而狡黠,时而欢悦的鸢眸,依旧盛满了显而易见的委屈。
在看到太宰治没有缠绷带的右眼,以及明显没有任何生机的织田作之助时,水清漓心中就有了猜测。
尤其是意识到太宰治几乎抑制不住的情绪时,无名的怒火瞬间扰乱了平静的心。
即便他并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类,但关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任何事,他都不会坐视不管。
几乎是在太宰治露出那种神情的下一秒,水清漓化作水流瞬移到他面前,将他抱在怀里。
一旁随行的冰璃雪和五条悟见势,立马转身往外走。
对于一路的尸体视而不见。
走之前,冰璃雪皱了皱眉头,看向太宰治手心的位置。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心想:
啧,真是糟糕啊
太宰治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情绪掌控,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大活人。
他将脸埋在水清漓的颈窝,感受着熟悉的清凉触感,试图一点点地将情绪按压下去。
可下一秒,就像往常那样,那只永远温柔的手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别怕。”
伴随着耳边清冷而温柔的声音,即将平息的委屈如洪水般全部涌出。
“我在。”
颈窝处传来幼猫般微弱的抽咽声。
衣领处的布料被浸湿了一块,随着时间不断延展。
太宰治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在他仍冠以“津岛”这个令人厌恶的姓氏之时。
津岛修治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上天赐给他足智近妖的天赋,若是有心培养,他的未来必定无比光明。
可天公不美,他偏偏出生在一个内里满是腐朽的家族。
尚且懵懂的他仅仅是顺从本能的想要寻求至亲的关怀。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血脉相连的亲人于他而言,就像是洪水猛兽般的可怖。
津岛修治几乎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本能的哭泣。
但渐渐的,他便学会了不再渴望亲情。
孩童稚嫩又可爱的脸上,时常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漠然和阴沉。
也因此,家族的所有人包括佣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对他释放恶意。
于是,他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在镜子面前一次次练习着得体又讨喜的笑容。
津岛修治成了大人眼中最满意的样子。
他嘴甜得像抹了蜜,时常逗得家人、佣人以及家里的来客忍俊不禁。
乖巧又省心。
可爱又聪明。
得体又礼貌。
他依靠着这副面具,有幸为自己争取到了诸多好处。
但这些都无所谓。
直到那天之前,他始终这样想着。
后背被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委屈的抽咽在温柔的安抚下逐渐平息。
脑海一直紧绷的弦在放松后,回馈给身体疲惫的睡意。
不知何时,太宰治已经像个幼儿般被侧抱着躺在水清漓的怀里,埋在颈窝的脑袋也移到了胸口。
他努力掀开眼皮,他还记得自己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织田作”
太宰治挣扎着呢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