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张着嘴,眼角泛红。
咽反射导致的水汽盈满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顺着脸颊滑落。
不远处是喧嚣的人声和食物扑鼻的香气,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一个客人的要求,对方说不要香菜也不要香葱,还有不吃花生,也不要撒芝麻。
这些东西都是夏眠喜欢的。
她神思飘忽地想,这些全都去掉了那烤冷面还有什么好吃的?不就得越多料越好吃吗?
正想着呢,耳垂被捏了捏。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专心点。”
思绪回笼。
夏眠想,好吧,专心点。
可是热闹的夜市太能扰人心绪了,夏眠闻到了炸物的味道,她忽然很想吃淀粉肠。
一定要一点肉都没的那种。
炸得外酥里嫩,再刷上一层烧烤酱和辣椒粉。
一口咬下去会有些烫,但又香得让人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就能吃完一整根。
所以一般买淀粉肠,夏眠起码要买两根。
一根只够尝尝味,两根吃下去才勉强满足。
嘴里忽然一空,有凉风灌了进来。
夏眠赶紧闭上嘴,防止吃下凉风打冷嗝。
然后她抬起头,有些奇怪地去看梁屿川。
梁屿川此刻背对着她,急促的呼吸混在风中,飘过她的耳边。
夏眠没有说话,只靠坐在原处,看着梁屿川的背影。
舞台角落光线不足,梁屿川整个人站在阴影中,只能看到模糊而又挺拔的背影。
他的脊背宽而直,肌肉绷紧时会把轻薄的布料撑出一点轮廓。
那轮廓在夜色中被或深或浅的黑灰两色勾勒,简单利落的阴影线条却无数倍地放大了身体中的力量感和完美身材本身的吸引力。
鼻腔中充满着荷尔蒙的气味。
夏眠舔了舔嘴唇,感觉心里有些发痒。
淀粉肠想吃,肉肠,她也想吃。
手撑着身后的墙壁,夏眠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蹲太久,脚有些发麻。
她跺了跺脚,走到梁屿川身旁。
见她过来,梁屿川没有说话。
他此刻眉头紧拧,浑身紧绷,整个人像是一张弓。
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充满了危险性和压迫感,仿佛藏在暗处的野兽的喘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扑上来给予致命一击。
可同时又极其地撩拨人心,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感到兴奋和诱惑。
“为什么突然走开?”夏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从他紧抿的嘴唇落到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然后,一路往下,落到他那青筋暴起,男人味十足的手上。
“因为你不喜欢。”梁屿川的声音很哑很沉,像是在努力地忍耐压抑着什么。
夏眠:“我没有不喜欢。”
梁屿川:“可你走神了。”
他说,“走神就是抗拒,就是不喜欢。”
夏眠看着他的手,不承认也不认同:“我很喜欢。”
梁屿川有非常在意她刚才的开小差,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走神?”
夏眠道:“这里的空气真的太香了,勾的我想吃淀粉肠。”
她说,“但现在我不想吃淀粉肠了。”
梁屿川眉头挑了下,看着夏眠那双在夜色中反射着光芒,显得晶晶亮的眼睛,他感到了一点好笑,刚才因为夏眠走神而冒出的被嫌弃的感觉也消失一空。
她总能非常轻易地就哄好他。
他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吃什么?”
夏眠又靠近了他一点,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肩膀上,闻言抬眸瞥了他一言,鼻子里哼哼了一下道:“明知故问。”
说完,她人一矮,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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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梁屿川打量着夏眠的侧脸道:“阈值是真的高了,确实越来越不容易害臊了。”
夏眠:“那是,但离你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梁屿川:“对我评价这么高?”
夏眠道:“你总能突破我的认知,我现在这样完全是被你带的。”
“完全?”梁屿川笑道,“我的责任顶多就一半。”
夏眠:“才一半?不可能,至少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你。”
梁屿川:“看来你对自己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夏眠抿了抿唇,决定退让一步:“那我们二八开。”
梁屿川看着她笑:“五五。”
夏眠:“三七。”
梁屿川还是道:“五五。”
夏眠:“四六呢?四六总行了吧?”
梁屿川没有再在这个数字上纠结,而是对夏眠道:“当初主动邀请我进帐篷的人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