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迹部saa那张苍白的脸上顿时气得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喂我说,你……!!”
还没说完,迹部大爷就突如其来地、很不华丽地——
打了个喷嚏。
……其实也真是不能怪他。
从一开始柳泉冲进来的时候,他就是只穿着一身冰帝网球服的,原本的那件昂贵的呢大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且东京塔的部分电力又被贝拉特里克斯切断,特别展望台上的照明虽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但室内空调系统无疑还是由于电力不足导致供暖温度不够;在混战中好几扇落地窗又被贝拉特里克斯发出的四处乱飞的攻击魔咒砸碎,更不要说那扇柳泉主动打碎的窗子了——此刻冰冷猛烈的夜风正卷着天空中飘起的细小雪花,汹涌地从那个巨大的破洞里涌进室内。
另外,被钻心咒折磨之后,作为一个普通人,迹部大爷的意志力、忍耐力和体能实际上已经是顶级表现了,换作其他人的话也许早就受到内伤口吐鲜血地倒下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也已经接近了体能的临界点,面色苍白、表情疲惫、神情暗淡,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说话的声音里能够听出很明显的气虚来。
也难怪刚才在柳泉发出守护神咒的时候,他要悄然走到一旁去靠着墙站立。大概是不想在手冢和柳泉面前显示出令人担心的模样来吧。
突然不忍心再跟他开玩笑,也不忍心再因为他刚才好像打算调侃她的意图而回嘴,柳泉回头,在大厅里用视线搜寻着那件被自己脱掉丢在一旁以方便战斗的大衣。
她很快看见那件大衣被团成一团丢在某个角落里,就飞快地跑去捡了起来,又很快跑了回来,在迹部大爷开腔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抖开那件大衣,唰地一声把它披在迹部的肩上。
“我刚刚打完痛快的一架,可不觉得冷啊。”在迹部大爷提出异议之前,她轻快地说道,“但是你不是因为表现出自己的英雄气概而受到了那个坏女人的攻击吗?受伤的人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暂时忍耐一下吧。”
“……总觉得你即使是在说服本大爷,言语也似乎意味不明啊……”
没有再拒绝她披来自己肩头的大衣,迹部低声抱怨似的说了一句。
柳泉假装没有听到。
仿佛为了掩饰这种被迫披上女士大衣的尴尬,迹部拉紧自己的肩膀附近大衣的前襟,缓步走向一旁。
特别展望台的四周环绕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这种脆弱易碎的玩意儿完全扛不过刚才的攻击咒乱飞的打斗场景,碎了好几片。此刻站在展望台上,感觉夜晚冰冷的风完全是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的一样,柳泉打了个寒噤,赶快默默地给自己身上追加了一个保暖咒。
迹部大爷却好像存心耍帅一般,偏偏走到一扇没有破碎的落地窗前,俯望着塔下亮着灯的部分和灯火通明的街道。
即使站在这样的高处也足以想见街道上的盛景——毕竟,今晚是平安夜呢。
迹部沉默了片刻,突如其来地说道:“说起来……那个疯女人是把本大爷当成你的……男朋友,才会对本大爷下黑手的吧。”
柳泉一愣,立刻笔直站好,规规矩矩地鞠躬致歉。
“真是很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连累了无辜的你,真是不能更抱歉!我……我会好好谢罪的!”
迹部盯着她拼命道歉的姿态,一时无语。过了一分钟,他才以一种类似憋着气一般的声调,恼怒地说道:“谢罪?!怎么谢罪?切腹吗?!”